孔子见了,又是轻轻颔首。
子路也不知道夫子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问道:“夫子,我们现在去哪里呢?”
孔子道:“去府衙。”
众人的车驾来到府衙前,还未等下车,便碰见了来府衙申请经费的申枨。
申枨原本大大咧咧的走在路上,忽然见到府衙前停了一堆马车,正想上前盘问两句,就看见车上下来个比他高出一个头的黑脸大汉。
待到申枨看清他的面容,更是吓得纳头便拜:“夫子,您怎么来了?”
孔子听到这话,只是微微摇头:“枨啊!近来可好?”
申枨赶忙回道:“托您记挂,我最近过得还行。您要不现在这里稍等片刻,我现在就去把子我、子贡、子有、子羔他们一起叫过来。”
谁知孔子听了这话,只是笑着摇头:“不用了。他们估计很忙吧?你带我去府衙里面转转,我看完便离开,就不打扰他们了。”
申枨被夫子的这段话也搞得摸不着头脑。
夫子这身打扮,难道不是来视察的吗?
如果是视察的话,怎么能不见当地的主官就走了呢?
但申枨也不敢多问,既然夫子都这么说了,那他就带夫子转一圈吧。
于是申枨只得硬着头皮在前方领路,行进之中,他还不忘把腰间挂着的金玉收到袖子里,生怕夫子再来一句:枨也欲,焉得刚。
在他的带领下,孔子在府衙中转了一圈,便点了点头向申枨拜别了。
申枨站在府衙的高台上,望着夫子的车驾离开府衙门前,一时之间还没怎么反应过来。
夫子这是什么意思?
我轻轻地走,正如我轻轻地来?
而正当申枨思索之际,便看见宰予的车驾悠悠驶来。
随后便是宰予与子贡的议论声。
“子我,现在齐国的匠人也到了,是不是该准备炼那个什么钢了?”
“你急什么?书和酱油、煤焦油这些东西难道还不够你卖的吗?”
“虽然那些东西获益还不错,但怎么能和钢相提并论呢?
如果按照你的说法,钢剑削铁如泥,那这东西可比书和酱油这种东西抢手多了。”
宰予听到这里,回道:“子贡,你就没想过吗?钢这玩意儿”
宰予一边说着话,一边抬头望向申枨,结果发现这小子一副活见鬼的表情,于是不由问道。
“子周,你这是怎么了?”
申枨回道:“刚刚夫子来过了。”
“夫子?”
宰予和子贡听到这两个字,差点吓得心脏都跳出来了。
二人接连发问道:“夫子是否询问过菟裘的明文政令?”
申枨摇头:“没有。”
“夫子是否询问过菟裘的市易商税?”
申枨又是摇头:“没有。”
“夫子是否询问过菟裘的军伍编制?”
申枨还是摇头:“没有。”
宰予长舒一口气:“那夫子问了什么?”
申枨回道:“夫子什么也没问。”
子贡愣道:“那夫子总不能大老远从曲阜跑过来,什么都不干吧?”
宰予也愣道:“夫子也学会公款旅游了?他总不能什么话也没说吧?”
申枨开口道:“夫子还是说了话的。”
宰予和子贡异口同声的问道:“夫子说什么了?”
申枨回忆了一下夫子当时的神情,模仿着他的语气,抬起袖子笑着念道:“善哉予也!”
善哉予也?
夫子这是
觉得我干的还不错吗?
申枨说完这段话,又从袖子里抽出一个红色的小匣子递给了宰予。
“对了子我,夫子还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菟裘郊外,孔子一行人渐渐行的远了。
子路站在车上寻思了良久,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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