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予这一番话说完,子贡顿时有种血脉贲张,热血沸腾,恨不能拔出腰间佩剑与他大战三百回合的感觉。
他握住宰予的双手,震声问道:“子我,此话当真?!”
宰予见他兴奋的脸都涨红了,憋了半天,只吐了一句。
“反正不假!”
“彼其娘兮!又拿我寻开心是不是?!”
子贡暴怒之下,正准备对准宰予打出一记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但还没等出招,忽然听见驾车的御者冲他们说道。
“二位君子,我们到了。”
二人只得先下了车,但还未等走近旅舍,便抬头看见旅舍前停着几辆装饰华丽的马车。
车前站着的中年男人气度不凡,而他的身后还跟着几名怀中抱剑一言不发的游侠。
那男人见到他们,先是冲着他们和善的笑了笑,随后缓步上前行礼问道。
“两位君子莫非就是白天帮助了我女儿的人吗?”
“您的女儿?”
宰予上下打量了他华丽的衣着一眼,又望了他身后的马车和那些剑客。
这人怎么看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他该不会认错人了吧?
我白天救助的那位姑娘,可不像是豪富人家的女儿。
她要是真的显贵,她的父亲又怎么会被治罪呢?
不过宰予还是礼貌性的问了一句:“我的确曾经帮助过一位名叫燕妫的姑娘,您难道就是她的父亲吗?”
中年男人哈哈一笑:“看来我没有找错人。我的女儿告诉我,正是由于你们出手襄助,我手下的门客才不至于遭到国君的杀戮。
我田恒向来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既然二位君子曾有恩于我田氏,那么我自当百倍报偿!一点谢礼聊表敬意,还请您二位不要推辞,一定要收下。”
田恒?
听到这个名字,宰予和子贡的脸色全都变了。
子贡变色,主要还是因为田氏。
天下的明眼人都知道田氏隐隐有鸠占鹊巢取而代之的趋势。
当初吴国的延陵季子来到齐国游历时,就曾规劝晏子明哲保身,交出权柄,退还采邑,以此来避免灾祸。
与晏子同病相怜的晋国贤臣叔向,也曾与晏子私下探讨过两国的局势。
叔向认为公室的衰微已经不可避免,晋国的公室终究会被六卿取代,齐国则会落在田氏手中。
而夫子平日授课时,也曾对学生们提及过在齐国客居时的经历,他老人家每每说到田氏都忍不住叹息。
虽然夫子没有明说,但他离开齐国,必定有田氏搅局的因素存在。
因为以夫子的政治主张,他一旦在齐国得到任用,受到打击的必然是像三桓、六卿、田氏这样妄图取公室而代之的乱臣贼子。
子贡的脸色就已经很精彩了,但和宰予的脸色比起来还是相形见绌。
宰予的心里都已经骂开了。
好啊!
前世千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
我和你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另一条时间线上你把我宰了,现在跑来赔礼道歉了?
田恒,你可以啊!
我菟裘宰子没去找你,你倒跑来找我宰子了!
娘的,晦气!
不过宰予心里骂完了,又觉得有些迷糊。
我救的难道不是燕妫的父亲吗?
怎么变成救了门客了?
宰予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见到田恒身后走出一名衣着稍显寒酸的中年人。
他手中捧着一方垫着丝绸的红木小盒,恭恭敬敬的走到宰予的面前,双手呈上。
“您的恩德,小人谨记在心,日后您如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庄熊纵然万死,也不敢推辞!”
他的一言一句皆是言真意切,不含半点虚假,一时之间都把宰予给听迷糊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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