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走后,齐侯也没多想,随口就把他的话告诉了晏子。
晏子听完立马就不高兴了,他回答道。
“我没有三种心思。而只有辅佐君主,帮助国家安定繁荣,这一种心思而已。
正因为如此,我才顺从三位君主并辅佐他们。
就辅佐君主这件事而论,不管是将对的说成错的,还是将错的说成对的,这都是错误的做法。
孔子在这二者中必定占据一个,所以才会这样说我。”
孔子后来在齐国住的日子久了,渐渐理解了晏子的做法,所以就去登门去向他致歉。
不过以晏子的态度来看,应该是到直到现在都没有原谅他。
这么一想,齐侯感觉思路都顺畅了不少。
怪不得晏夫子刚开始对这两个年轻人还是赞不绝口,可等到后来口风又变成了难以使用。
看来当初孔子那句三仕其君,皆能顺之的评价,给晏夫子造成的伤害,要远比大家想象中的还要大啊!
可到了这里,齐侯又有些纠结了起来。
既然这两个年轻人,是孔子的学生,那他到底是用呢,还是不用呢?
当初在如何使用孔子的问题上,齐侯就十分头疼。
或许是他对孔子的礼遇太高,引起了其他人的妒忌。
又或者是他宣扬的学说触及到了某些人的利益,所以遭到了他们的忌恨。
孔子离开齐国前,临淄城中就已经传出了某些风声如果孔子再不走,那干脆也别走了,就地埋在齐国吧。
而齐侯当时迫于形势压力,并没有出面保下孔子,只能隐晦的告诉他赶紧跑路。
对于这件事,齐侯心中一直怀有愧疚。
此时看到孔子的学生,他也说不上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
只能不好意思的问了句:“孔子他没有怪罪寡人吧?”
“责怪您?”宰予想了想,朝着身边的子贡问道:“有吗?”
子贡回道:“还是有一些的。夫子说大兴土木,扩建宫室,奢侈浪费,不崇节俭,这都是您做的不对的地方。”
齐侯听了,似乎想到了什么旧事。
他笑道:“当年他也的确对寡人提过这些事,寡人也是慢慢在改正吧。”
宰予笑道:“不过除了这些事以外,夫子还是夸您居多的。”
“喔?”齐侯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我难道还有什么值得孔子夸赞的地方吗?”
宰予道:“当初我国的先君昭公流亡到齐国,您不止接纳了他,还许给昭公两万五千户作为食禄,并且还打算召集诸侯护送昭公回国。
虽然之后由于种种原因未能成行,但从您的行为中,也足以分辨出您心中存在的大义。
您厚待我国的先君,想要在诸夏之中推行仁义之举。
鲁国的百姓惦念您当年的恩情直到今日,您的身上怎么会没有值得夸赞的地方呢?”
齐侯听到这里,脸更红了。
所谓的因为种种原因未能成行,其实就是他的宠臣梁丘据私下里收取了季氏的贿赂,在他的面前进献谗言,让他放弃了送鲁昭公回国的打算。
虽然他后来发现了这件事,但一来吧,梁丘据和他关系实在太好,二来梁丘据也已经病死了,他何至于要去找一个死人的麻烦呢?
说到这里,宰予从袖子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酱油,双手呈上道。
“鲁国的民众一直惦记着您的恩德,而我今天得知被您召见后,也一直想献上些什么,作为对于您过去恩德的汇报。
不过您的召见实在过于突然,因此我也没法献上多么珍贵的宝物,那么便干脆用这一瓶我亲手酿造的酱油来表达我的心意吧!”
齐侯听到这里,也有些感动了。
“唉呀,寡人寡人真是何德何能,竟能让鲁国的民众如此爱戴啊?!”
小臣从宰予的手中接过陶瓶,端端正正的放在了齐侯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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