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刻三日。
梁城内。
这日早晨。
胖墩墩的张护卫,就带上一早来寻他的何掌柜,一同去往了城南的大牢。
皆因今日是何公子出牢狱的日子。
但本来,说是两个多月就可以出来。
刘大人和良大人也意是如此,没有过多为难。
毕竟说到底,人没伤着。
但何公子在牢里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又不让人探望,继而再被关了一月半后,他心神动荡与怨恨之下,在牢房里辱骂了两位大人。
骂,‘这一件小事,为何如此对待他?’
于是,这两月成半年了。
这倒不是刘大人与良文吏小心眼,而是觉得这位公子还没认清自身的错。
就因此事。
良文吏念着那枚价值一金的玉珠,更念着和何掌柜有这一枚价值一金的玉珠交情,继而不为玉珠,也得为玉珠的交情中,于是良文吏还特意去牢房里骂了何公子一顿,想要点醒他。
骂道,非得等到把人砸死,才算是大事?
那到时候自己可不会这样和和气气的关他,而是一顿毒打后早砍头了。
届时,自己这骂,他那骂,也都骂不出来了,因为没这机会了,就只剩他爹在刑场外哭丧了。
当然,自己这珠子更是没了,但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
于是。
当良文吏该骂的骂,该不说的不说以后,也让何公子一下子安静了。
同样,在四月后的这天。
何公子被关的半年后。
此刻。
张护卫带着何掌柜来到牢狱,跟着狱卒走到最里面,就见曾经风光无比的何公子,此刻正在牢房里沉默的坐着。
他身旁还有一堆干草,是从石床铺垫上抽出来的。
如今他正在尝试编着一件草衣,是个细致的针线活。
张护卫一瞧,还心里一乐,觉得何公子不愧是家里做布匹生意的,这虽然编的歪歪扭扭,还不结实,但也能看出是衣服样子。
但张护卫不知道的是。
这正是何公子每日打发时间的乐趣之一。
除此之外,他就是和新来的囚犯闲聊几句,或是狱卒偶尔带来城里的什么消息。
让外人看来。
就是这半年来,何公子没疯,但是变沉默了,好似不为任何事所动。
只是当此刻他看到自己父亲和张掌柜过来,且狱卒也在笑着打开牢门时。
何公子却喜极而泣,连连高兴大呼,没有一点往日来沉默阴柔的气质。
毕竟这是大喜事,他每天都盼望的出狱事。
若是此刻还沉默不已,那狱卒都以为这位何公子真被关疯了。
“请。”打开门后,狱卒也虚引这位公子哥出牢房,心里更是期望这位小公子莫来了。
毕竟在这半年中,好几个草垫都被他拆来做四不像的衣物了。
但说到底是何掌柜的儿子,张护卫的好友,加上两位大人也没说过用刑。
狱卒自然也不敢说什么,反而经常给公子送新草垫,以防牢里潮冷,把身子骨待坏了。
可要是寻常犯人。
这犯人敢拆自己送来的草垫,还敢做什么破草衣,拆完还敢理直气壮的问自己要。
那自己都敢把他打成草垫,再铺到这石床上。
不然真以为这牢里是享福的,也真以为自己是个送草垫的。
这位狱卒也是有脾气的。
只是张掌柜当面。
狱卒是笑呵呵一边护送,一边言道:“掌柜慢走。”
“不送不送。”张掌柜亦是笑呵呵的摆摆手,又挡着何掌柜视线,不着痕迹的给狱卒塞了二两银子。
狱卒更高兴了,钱到手了,也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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