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一个激灵,忙拱手向李世民道:“儿臣心喜能为父亲分忧,只是儿臣论治理百姓不及皇兄高明,论博学多识不及皇弟,只希望此生能够寄情于山水之间,看遍大唐山川美景。”
李世民奇怪地看向李恪:“谁教你这番话的,岑文本吗?”
他不等李恪回答便对诸臣说到:“今日天色已晚,诸卿回去好生想想,明日早朝拿个章程,朕便不留了。”
诸位大臣纷纷向李世民告退。
待到甘露殿就剩父子二人时,李世民哼了一声才开口:“岑文本倒是个聪明人。”
岑文本确实是个聪明人,不然不可能最后做到中书令的官职。
“孩儿常听岑先生有大才,故拜为先生,遇事常常请教。”私下里,李恪把自称换为“孩儿”。
“胡闹!”李世民加重语气:“如此说来,朕给你蜀王府任命的几位大儒不配当你的先生了?”
“孩儿不敢。”李恪诚惶诚恐:“夫子们教孩儿史书经略,不敢懈怠。”
“这么说……”李世民想起来什么:“你往日进山游猎、损坏庄稼都是岑文本教的?”
“都是孩儿不好,行为失德,请父亲责罚。”李恪赶紧请罪。
“哼,罢了,以后注意便是。”李世民轻轻放下,让太监侍女开始上饭,准备和李恪一起用膳。
毕竟李恪的目的是远离争夺,这让李世民甚感欣慰,要是当年自己的兄弟也这么明事理该多好,那自己就不用冒天下之大不韪争这个位子了。
吃饭时,李世民和李恪聊起原来的话题:“你要去齐州上任,就要离开朕,朕很舍不得你啊。”
李恪闻言,左手在袖子里使劲掐自己,顿时红了眼眶,略带哽咽道:“孩儿……孩儿也舍不得父亲,孩儿愿侍奉父亲左右,以尽孝道。”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李世民奇怪:“你那飞扬跋扈的模样哪去了。”
李世民奇怪今天的李恪和以往不同,他丝毫不慌,逐渐开始落泪:“昔日孩儿在长安城,有双亲在身旁,如今孩儿要离开父母远行,伤心不已。”
李世民看着眼前这个以往并不怎么宠爱的儿子,心中竟也有些伤心。现在才贞观七年,他的儿子最大才十六岁,以往都是受宠的儿子在他面前要东要西,李恪现在是第一个因为离开自己而在自己面前哭泣的儿子。
李世民心软了一下:“恪儿若是不愿去,明日朕便下旨,你继续留在长安。”
李恪心知,虽然这只是李世民一时心软,但李世民可以这么说,他却不能这么做。
“父亲,孩儿愿意赴齐州上任。”
“哦?”眼前这个儿子今天三番五次做出出乎李世民意料的举动。
“父亲,圣旨如山,孩儿恳请父亲,断不可为了孩儿损了父亲的威仪。”
李世民沉默片刻,忽然大笑:“好,好一个圣旨如山!”
李恪低头抹眼泪,李世民笑够了才对他说道:
“我和你,常常想多相处。但是家与国的事情义理,实际大不相同。我希望子孙可以代代传承,并且断绝不合适的想法。现在,我供养太上皇,与私人感情也不同,是为了镇守抚慰国家,不让太上皇忧烦,这是君主应有的孝顺方式。”
“所以,你去上任齐州,有所作为,也是一个皇子的孝顺方式。”
末了,李世民叮嘱道:“此去齐州,要多多听取身边先生们的建议,他们就像一面面镜子,可以正衣冠,知品行。”
父子俩吃完饭,李世民叹道:“你且去吧,待到明年,朕再召你回来。”
李恪终于听到自己想听的,在诉说了一番自己对父亲的孺慕之情后告退。
这顿晚饭收获颇丰,唯一的问题是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是要藏拙当一个盛世太平王爷,还是争一下那个位置。
李恪嘴角浮现笑容,这用选吗。
难道上辈子的九九六生活没过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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