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前排听墙角 (2-2)

说是气声，但那气也太粗了，蹲在房顶上的二人听得是一清二楚，甚至比她用实嗓子说话都要清晰，也不知她是故意淘气还是憨傻。

丹绯也就距离窗台五步远，她这般说话，噎得丹绯不知道训斥也不是，忽略过去不提也不是，叹了叹，真是个难搞的小屁孩，果然不适合做他的妻子。

心里虽是在叹息，但身体还是诚实地走向了小毕方，嘴里还念叨着，“你才多大，便如此贪杯，我只给你带了一盅，这个月的量，喝完便没有了，听到没小鸡崽子。”

丹绯走至门前，却不见小毕方过来给他开门，又不耐烦的看向侧边窗户上坐着的小孩儿，朝着门那侧的眉毛还抖了抖。

那小毕方突然敛了神色，四下张望了一番，然后缩回窗子里，探出头来，小声说着，“凤凰哥哥，走窗户！”

这回她当真是用的气声，声音极小，神情又十分肃穆，丹绯心下有些疑惑，崇阿宫的规矩他是明白的，除了夙夜的内殿和前庭设有值夜的内仆，其他地方到了晚上边没有侍从留下的，可小鸡崽子的模样也不像作假，难不成当真有什么特殊情况？是了，方才夙夜还特地来过抱朴园，想来应当是崇阿宫内有什么事发生了。

丹绯只困顿了一瞬，自己解释通了，便顺从毕方神女的话，跳到了窗台上，他身姿轻盈，随着动作而翩飞的层层纱衣，透着月华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那衣衫上不知是用什么香料熏过，带着一股淡淡的暖香，有些清甜，却让小毕方一瞬间回想起出生的浮卢山，那里温暖而明秀，山间盛开着大片的青芽花，结出的果子小小的，放进嘴里咀嚼便能闻到一股缠绵的暖香，带着些许牛乳的味道，就像丹绯身上的香气一般。

他火焰般的发丝被金羽冠束起，只鬓角垂下两缕发丝，由于是蹲在窗台上，发丝便垂到了趴在窗台边小毕方的手中。

小毕方握着他的发丝，像是握住了一条溪流，带着夜里的寒气，又在手中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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