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师玉笙原是设宴为重阑他们接风洗尘的,可皇帝突然来旨将人给请走了,重阑有意让大家歇着,琥珀便缠着秦兮豪不放,重阑笑说怕是自己要讨嫌了,领了舒月、素星便逛起了林子。走走停停歇了几趟,可算是逛完了林子,舒月、素星倒也是耐着性子陪着,不时说说笑笑,活泼却也得体,聊了许久,重阑才暗着问了几个问题。
“听闻侯爷曾替皇上往篱胥国迎亲,离宫好些日子,不知两位姐姐可有陪同而去,篱胥国的胭脂可是极香的,女子用了,便久久不退呢。”
“姑娘也知道侯爷是去迎亲的,哪儿能由着我们四下玩耍,若不是念妃好生折腾了几日,怕我们都瞧不着篱胥的绿水便回来了。”
“念妃?”
“那便是皇上迎的新娘娘,生的极美。”
“我倒是听闻宫里之前便有位容妃娘娘,似是念妃娘娘亲姊,可当真有这会事?”
“确实如此,但容妃娘娘早些日子便褫夺了封号,如今需得称呼琼妃了。”
“姊妹两都嫁了过来,可真真有意思!”
“那倒是,两位娘娘的模样生的也极像,不过,琼妃娘娘眉目间更似温和良善一些,念妃娘娘相之倒更为生动灵落。”舒月确实是个会说话的姑娘,没有偏袒哪一方,也听不出到底有些什么,不过好在有个素星……
“我可没瞧着念妃多灵动,明是个讨乱的主儿!”
“素星!再话说八道,仔细我告诉侯爷好生罚你!”
瞧这情形是再打探不出什么了,重阑又说笑了几句,便推说要歇了。舒月和素星到底是调教有加,送重阑回了厢房便安静退下。且等舒月、素星二人退下,重阑转身又去寻了丹绯。
打听到的消息虽不算多,可也算是摸到了些模糊的线索。恐怕琥珀那日所说的妃子便是念妃与琼妃当中的一位了,不论是哪一位,无缘无故跑去了那诡谲的山中,必然是同皇帝有些什么的,再加之皇帝对其的紧张和大怒,看来没什么故事那也太假了。然则,有故事便是有所愿了。
“琼妃温善,却被褫夺封号,念妃明媚,是那新迎回的妃子,怕正是皇帝心尖尖上的人了。”丹绯递了杯茶给重澜,重澜小抿了一口茶便皱了眉头,话落了许久也不见有所动静,方才想起,如今递茶之人已不是那个将她的一颦一簇放在心上的人了,叹了口气又强咽下口茶,“如今进了宫中,殿下也当告之用意了。”
适才重阑的一举一动实则是入了丹绯眼中的,浅笑道,“小桃花儿如此聪明怎会不知天下之大,纷乱最多,愿主最多的便是后宫。”
“我自是知道,论这世间什么人可为达某种目的付出一切,一则是那生养育子的爹娘,二则是那保家卫国的将兵,三则便是这后宫之人。只是虽说人世间的善恶与我无关,可到底也做不得那些卑贱的混事。若教得这世间乱了,也是我极不愿的事,我原是连一丝一毫的印迹都不愿留下。”
“阿夜嘱咐的,我也是不会怠慢分毫的,若你有事,那也是无事,替你顶罪的,大有人在。”
“不常走的路,同人一伴走了,即便自个儿没给石子绊倒,一同的人摔了,我却也是看得见的,看见了就没法记不住,没心的人,总会往脑子里记,那便是成了记忆,永永远远的就刻在那条路上,往后便不敢再走了。”
丹绯接了重阑的茶,浇到一旁的盆景中,“你若是觉得不好,也无妨,我自是遂你心意的。”
“恕我多嘴一句,殿下并不像是当真纨绔之人。”
“哦?”丹绯骤然大笑起来,眉眼微挑起,“小桃花儿可是茶吃多了,苦迷糊了?”
“明日我再到御花园转转,旁他的,就有劳殿下了。”
重阑冲丹绯颔了首,便回了厢房,她细细想来已知自打进宫起麻烦的事儿便要多起来了。一则是安远侯怕是已经着手查起了重阑的底细,二则是这二妃与皇帝的恩怨,这三人大抵便是愿主了。少师玉笙那儿倒不是问题,有着丹绯关照,问题就出在二妃与皇帝上,这三人都是不便以透露自身身份的,却也得有个法子让他们自动送上门来,与这天下佼佼的人交易,且不愿沾染多余的东西,实在是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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