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枫抬手挡下竹棍,竹棍结实地落在他的小臂上,拦腰折断。
苏母的眼神愈发阴鸷,她抬眼睨了李枫一眼,警告他不要干涉苏家的家事,李枫丝毫没有被她犀利的目光震慑,他干脆将苏青葶从地上搀扶起来。
苏母大怒,一下将打断的竹棍扔在地上,她抬起手臂,食指直指李枫的鼻子,下颌的肌肉都在微颤,苏母怒不可遏地瞪着他,她原本修长的丹凤眼此刻被拉得更长,显得有些尖酸刻薄,她脸上的脂粉因为暴怒颤落了一些。
这样的她,与平日泰山崩于前而处变不惊的她判若两人。苏青葶盯着母亲的脸庞,她觉得眼前这位她叫了十八年母亲的人,此刻是那么的陌生。
气氛剑拔弩张之时,李枫不紧不慢地说道:“谷主,青葶之所以夜行紫竹林,全是因为我。”
他此言一出,苏青葶诧异地看向他,这是她给他准备的惊喜,他怎么会知道?还是在了救她临时想出来的解释?
苏青葶有些担忧地扯了扯李枫的衣袖,示意他不要乱说。
李枫转过身看着苏青葶,目光温柔,他告诉苏母,苏青葶之所以会半夜去紫竹林是为了给自己作一支竹笛。
他的话一出,苏青葶紧张地抬眼看了一下苏母的表情,苏母显然是不相信李枫的话。
李枫带着众人来到苏青葶的房间,从角落出找出一个竹篓和一把砍刀,砍刀的刀柄和刀刃上也残留着一些和苏青葶衣服上一模一样的香粉。
李枫将砍刀递给苏母,笃定地说道:“这一切显然是有人故意设局陷害青葶,如果我猜的没错,宋巧心身上的致命伤应该会是刀伤,这样青葶就有重大嫌疑。凶手做这么多就是想模糊众人的视线,可惜百密一疏,她将香粉不慎洒在砍刀上,所谓的凶器反倒证明了青葶没有杀人。”
苏母凝视着砍刀,微微点了点头。她的这一细节被李枫看在眼里,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苏母虽然认同李枫的推断,但是苏青葶依然不能排除与人合伙作案的嫌疑,她将苏青葶、李枫、盛夏暂时拘留在柴房,并锁上了柴房的门。
她亲自去盛家说明情况,盛夫人虽然担心盛夏,却不敢违抗谷主的意思,只得作罢。
盛夫人东方芝秀自盛夏被拘留后,长跪于自家佛堂里日夜祈福,祈求佛祖保佑早日擒获真凶,让自己的女儿早日回家。
盛家老爷盛南见夫人日益消瘦,就让厨房变着法给夫人做素食,可盛夫人挂心女儿,食欲不佳,送来的菜她只吃几口便让下人撤下,继续长跪诵经。
木鱼声声,寄托着母亲对女儿的思念,和着晚风,飘向远方。
不知不觉已经三日过去了,苏母的调查毫无进展,苏青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柴房里来回踱步。盛夏托着脑袋坐在柴堆上,看着她来来回回的晃。
李枫站在窗前,蹙眉凝思。苏青葶停下脚步,走到李枫身边,她坚信李枫一定能想到办法,可她实在忍受不了失去自由的感受,忍不住在他的身边碎碎念,希望他能尽快想到能证明他们不是凶手的办法。李枫没有给她回应,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想得出神。
苏青葶走到盛夏身边坐下,她气愤地一拍自己的大腿,开始了滔滔不绝的吐槽,一会儿说自己的亲娘不相信她,让她感到心寒。一会儿又说宋夫人蛮不讲理,一口咬定她是凶手还动手打她,凶巴巴恶狠狠,一副母夜叉的样子……
盛夏耐心地听着苏青葶啰啰嗦嗦地说了一大堆,时不时还附和着帮她吐槽几句,俩闺蜜正聊得热乎,盛夏突然一拍大腿,眼神冒光,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
她“噌”的一下站起来,大声说出了她的疑惑:“你们有没有发现,那天宋夫人虽然一副痛哭流涕的样子,但是她的脸上妆容精致,衣裳色彩鲜艳,一点儿都不像丧女的样子?”
苏青葶以为她是想到了什么关键的线索,听了盛夏的话,她不免有一丝失落。
“这有什么啊,也许是她刚发现宋巧心,还没来得及回家换丧服呢?”苏青葶淡淡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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