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玉雕 (2-1)

原来二爷爷叫陶红军？

陶禾第一次知道老头的名字，还不等他反应，陶红军接着往下念道：

“今日有事相告——

陶氏子孙陶禾，虽未成家，但已立业，故按祖训授其传家之宝，望他秉承祖上之家训，孝道为先，勤谨节约，谦恭和善，好学修文，有昭一日，光耀门楣！”

陶禾顿时傻眼了，自家还有什么传家宝？

还有光耀门楣什么的，我压力很大暧……

不待他回神，陶红军喝道：“还不磕头？”

陶禾晕乎乎地磕了三个响头。

“起来吧。”二爷爷正色道，“现在该把传家宝给你了。”

“我们家还真有这种东西？”

“什么叫这种东西？”二爷爷瞪眼，“这可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宝贝！”

“那二爷爷你快拿出来让我瞅瞅呗。”

陶禾从来不知道神台下面有一个暗格。老头从里面拿出一个木盒，小心翼翼擦干净灰，然后递给了陶禾。想必就是陶家世代相传的传家宝了。

“什么东西？”陶禾小声道，“这么弄得神神秘秘的。”

二爷爷又瞪了他一眼，“自己不会看？”

老头把木盒递给陶禾。

陶禾猜想着里面会是什么？

古董？

黄金？

还是藏宝图？

总不能是辟邪剑谱吧……

随着陶禾满怀期待地打开盖子，结果——

竟然还是一个盒子！

“这也太小心了吧？”

陶禾嘟嚷道，接着打开第二个盒子，里面还是一个盒子，只不过稍小了一些。

陶禾看了看老头，后者咳嗽了两声。

“看我做什么？接着开呀。”

陶禾打开第三个俄罗斯套娃，不对，打开第三个木盒，果然不出所料，木盒里面还是木盒。

他想，如果是小偷的话，这时候已经恼羞成怒地扔下盒子了。

因为如果打开了所有盒子，但里面空无一物的话，会显得打开的人很蠢。

陶禾已经记不清打开了五个还是六个盒子，在他开始怀疑被二爷爷骗了的时候，最后一个长宽寸许的盒子打开了。

一个核桃大小的玉雕宫殿吊坠静静地躺在盒子里。

“这是古董吗？”

陶禾拿出木盒里的玉雕，通体碧绿澄净，玉质光泽温润，纹理细密；雕刻的是一间茅屋，房门禁闭，门上悬有牌匾，上有三个针眼般的篆文：“藏书阁”；整个玉雕只有桃核大小，但无论是门扉、窗户、栏杆、台阶甚至是花纹都清晰可见、精美异常。陶禾不由想起了《核舟记》：能以径寸之木，为宫室、器皿、人物，以至鸟兽、木石，罔不因势象形，各具情态。微雕技艺，实在是巧夺天工。

“怎么样，”二爷爷骄傲道，“是传家宝吧？”

“这也太精美了，”陶禾惊叹地说，“肯定很值钱吧？”

二爷爷一巴掌打在陶禾的后脑勺上，“你要是敢把它卖了，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怎么会呢？”陶禾嘻嘻笑道，“要是不放心，还是您老收着吧。”

二爷爷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却听到陶禾说：“等您老驾鹤西去……”陶禾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骂骂咧咧的老头赶出了堂屋。

“我开玩笑的……”

“拿着快滚！”

老头把玉雕塞进陶禾的手里，然后“砰”地一声又关上了门。

留下陶禾和门上的秦琼大眼瞪小眼。

“得得，还生气了。”

陶禾无奈离去，踏上下山的小路。

这是一个明媚的下午。

惠风和畅，树影婆娑，草丛里的小花星星点点，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气味，树林深处不时传来几声布谷鸟的鸣叫声。陶禾吹起口哨，是一首熟悉的调子，可是怎么也记不起名字了。

下了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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