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茹一言不发,浑身颤抖着身子离开了,雪嫣也跟着走了,只听到身后的屋内,一阵阵低吼传来,还有摔东西的碰撞声。雪嫣一手放在应茹的肩上,道:“应茹,秦师兄他不好,你不要再心悦他了。”
应茹点点头:“好,不喜欢了。”她们一起离开了那个院子,回了住的地方。
雪嫣在榻上也睡不着,想着应茹木然破碎的目光,就觉得心也揪起来了。没一会儿就干脆开始吸纳吐息,不再胡思乱想。
一大早去了后山练功,应茹竟然也在,和姚壮站在一块儿。雪嫣心中也愉悦了一些。
那之后,雪嫣再也没见过应茹去找秦坷了,她仿佛全然忘了那个人,只是醉心练功,还时常约雪嫣一道去后山,应茹这些年也算是努力的,只是天资所限,在炼气期没什么精进。
直到那一日,应茹和雪嫣在后山练功,秦坷走了过来,应茹本来笑着的面容顿时停滞了,僵住了,姚壮走近了一步,却还是放下了手。
秦坷步伐矫健,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背着一个包袱。想来已然大好了,他看向应茹的目光很是柔和,站定后道:“应茹,我想娶你,等我回去安顿好了,就来向你父亲提亲,你可愿意。”
方应茹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对不住,秦师兄,我不愿意。”
秦坷愣住了,瞥向周围人的目光,顿时脸色有些难看:“怎么了?你来照顾我,不就是想嫁给我吗?现在不愿意是什么意思?”
应茹并不想理会她,换了一个地方练剑,秦坷急走几步想抓住应茹的手腕,一柄冷剑稳稳当当的搁到了他的手指上。众人看见那剑的主人,都是一惊。
“放开她。”雪嫣压抑着怒气道。
秦坷也是吓了一跳,只是到底当过许多年的天之骄子,驳斥道:“你是谁,你能替应茹做主吗?”
“我若是你,哪怕对应茹有一点真心,就不该再继续在这里让她难堪。可你咄咄逼人,足以可见对她一点真心都没有,只不过是没了往日的风光,还想攀扯上修仙之人。”雪嫣已经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句话了,她这几日看着秦坷的所作所为,还有应茹的强颜欢笑,真的是从心底里感到恼怒。
雪嫣的幸运在于她还没有喜欢过什么不好的人,遇到的人也大都很善良,所以并没有过如此强烈的情绪。方应茹虽然是开朗活泼的性子,但是从小被娇宠着,也没受过什么打击,陡然被自己心尖尖上的人伤害,她会不知所措也是可以理解的。
纵然雪嫣脾气好,也不能忍受这个人这么欺侮自己的好友。
秦坷眯起眼睛:“你知道我是谁吗?”
“如唐师姐所说,也不过是陈国的世家子弟,还是没落的,那我管你是谁?”雪嫣此刻反而冷静下来了,平日里不曾出现在她嘴里的字眼,也都一个个蹦出来了。
众人下意识去找唐思雅,唐思雅作壁上观,正抱着剑,看着热闹。
秦坷气得胸腹起伏不停,反而不顾什么了:“方应茹已经是我的人了,她不跟我还能跟谁?”
这一句一处,众人顿时如同炸开了锅,议论纷纷,目光像针一样刺向方应茹。
雪嫣纵使再单纯,也能明白这句话的分量,她看向脸色煞白的方应茹,顿时有些为难。
不过没等雪嫣再有反应,一股蕴藏着灵力的风已经飞速向秦坷冲过去了,“嗯——”一声闷哼,秦坷已然倒下了。
竟然是姚壮,雪嫣把剑收回,目光中也是不可思议,姚壮的木讷老实,平日里可是人尽皆知的。
姚壮垂着头,看不清双眼,他沉声道:“即便如此,我们修仙者的寿元何其漫长,还拘这些虚的?谁年轻时候就没犯过错处?不像秦师兄,这辈子也就只剩下几十年光阴了,计较的事情难免就多了。”
姚壮这话甚是大逆不道,纵然他们这个时代的人能够修道成仙,但是礼教还是很深入人心的。一时之间,议论的声音又大了些。
雪嫣蹙眉,走过去扶住仿佛羸弱的应茹,秦坷瞟向应茹,再瞟向姚壮,阴恻恻的笑了两声:“我道为何呢,莫不是你看上了她,才这般为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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