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为了炼尸谷…呵,你倒是真敢说啊!”
谢谷主看着大义凛然的沈墨,不禁哑然失笑。
他心中已经生出些许不悦,但看在楚长老面上,还是耐心道:“那你便说来听听。”
“那弟子便斗胆说一说,若有不妥之处,还望谷主海涵。”
沈墨执礼言道:“谷主您久居高位,俗务都下放给了三位长老,对于谷内底层的龌龊,难免失察。”
沈墨一开口,便有不敬之嫌。
谢谷主虎目微微眯起,倒也没有打断。
沈墨继续道:“当前炼尸谷看似平和,但实则暗流汹涌,已经从根子上开始腐朽,长此以往,必生祸端,恰如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而炼尸谷之祸,究其根由有二!
一在底层弟子晋升无望;
二在上位者贪鄙!”
沈墨话语掷地有声,对着面色逐渐凝重起来的谢谷主侃侃而谈。
“炼尸谷最重要的职责便是养煞,然而养煞人地位极低,说句不好听的,和奴隶无异。
诚然,这些养煞弟子天赋有限,拜入尸煞门也是为了博一份前程,而山门也没对养煞弟子抱太多希望,反正每三年招收一批弟子,有人走,但总有人来。
双方可谓各取所需。
只是养煞弟子领着薄薪,干着最苦最累且最危险的活儿,在当下的炼尸谷中,晋升机会极其渺茫,自然便自暴自弃,态度懈怠,养煞效率极低。
若有一天炼尸谷养不出足够的尸煞,便是重大失职,首要责任,便是谢谷主您啊!
而如果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偏偏掌权者又视养煞人为猪狗,不仅以奴隶待之,还极尽苛责,想方设法剥削养煞人本就可怜的灵资!”
说到此处,沈墨神情悲愤,以任熊为例,并未添油加醋,直白地讲给谢谷生听。
“任熊师兄他任劳任怨养煞四年,他只想本分地按照炼尸谷规矩,养煞千只,而后晋升其他堂口,他有什么错?!
而正是这样的好人,柳管事不但平日里对其敲骨吸髓,在他满怀期望,以为要脱离苦海时,却被柳管事像碾死蚂蚁一样,打碎了心脉,到头来,还落了个煞变害人的骂名!
弟子斗胆请教谢谷主,有任熊在前,哪个养煞人还会尽心养煞?”
沈墨话音未落,便感到一股冷意,悄无声息后退了两步。
话说得是不是太过了…沈墨瞥眼谢谷主看似平静的神情,心中颇为忐忑。
良久的沉寂后,谢谷主喜怒不形于色,说道:“你说的这些问题,我并不否认,但客观来说,也和柳富个人品性有莫大干系,其他几位管事还是知晓轻重的。
出了问题,我自会解决,但这和你当不当管事,又有什么关系?”
谢谷主看着像是个鲁莽之人,但还是讲道理的…沈墨心中暗松口气,上前抱拳道:“弟子和楚长老的关系,外人并不知晓,因此明面上来说,弟子是养煞人出身!”
谢谷主微是一怔,立即便明白了沈墨意思。
常言道堵不如疏,当下炼尸谷人心不定,若有一位养煞人出身的弟子,能凭借自身努力,突破八品,并当上管事,必会引发所有炼尸谷弟子的情感共鸣。
众人积郁的愤懑得以释放,也足以鼓舞人心,引导弟子奋发向上。
或许沈墨所言,真的可行?
谢谷主不禁陷入沉思。
一旁沈墨见状,便不再急着进言,静静侍立一旁等候。
又过得片刻,谢谷主问道:“若你当管事,你打算如何做?”
沈墨闻言心中大定,笑道:“炼尸谷弟子无非运尸人和养煞人两类,按照当下的潜规则,想当运尸人,少不得要贿赂管事,这样的陋习导致贪腐成风,剥削压榨无处不在。
须知不患寡而患不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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