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返京 (2-1)

“陛下，听说李自成出了京城，去和讨伐吴三桂了。“

在保定休养了一段时间，总算是等到了大顺军离开京城。

“如此一来，朕可以写下手谕，号召南方的藩王出兵收复京城，恢复我大明江山指日可待了。“朱由检激动的说道。

“陛下万万不可。“夏启急忙劝阻道:“李自成误以为陛下已经殉国，面向天下厚葬了陛下，如今南京那边应该正在等着太子殿下到达，若不是殿下亲自前往，只怕他们不会相信手谕是真的。“

“而且女真人在关外蠢蠢欲动，大顺军即便打败了吴三桂，也还要面对女真人。此时出兵，他们腹背受敌，这是让女真人捡了便宜。“

朱由检皱眉说道:“闯贼大逆不道至极，卿家怎么会为他们说话？不过眼下朕的确如卿家所言，没有办法号召南方的军队北上收复京城了。“

刘和裕上前说道：“陛下，我有一个注意，您可以以太子殿下的名义号召南方北伐收复京城，京城收复以后您再现身重新主持大局。”

“不可，刘千户此言差矣。”夏启当即表示了反对，说道：“大顺军再怎么说曾经也是大明的子民，若非被逼无奈不至于倒戈相向，即便要派兵北上也应该先和大顺军一起解除女真的威胁。”

“夏指挥是在说笑了。”朱由检不悦的说道：“自古以来哪有官军和贼军携手作战的，倒不如联合女真一同平了贼患，再予以他们裂土封疆的好处，如此一来两难自解。”

“陛下不可莽撞，女真人野心勃勃，绝不可能以区区封王让他们善罢甘休。”夏启极力反对道。

“唉，既然如此这件事就不必再议了，反正南方也未必肯只凭一封书信就兴兵北伐，但是京城我们肯定是要返回的，具体怎么做到时再从长计议吧。”朱由检不耐烦的结束了这次讨论。

夏启一脸黑线的出来，刘和裕紧随其好，拉着他问道：“夏启，夏启，你说的这叫什么话？皇上想要收回京城这有错吗？”

“没错，这肯定没错，但是北方的百姓饱受战乱之苦许久，如今好不容易世道太平了些，再把他们卷入战乱，你于心何忍！”

“这……”刘和裕一时语塞，的确，无论如何，战争的最终参与者还是百姓。

不管到时候做出什么决定，当务之急是回到京城这一点是没有争议的，京城还有被拘押的文武大臣等着他们去救。

收拾好东西，一行人离开了保定府，踏上了返回京城的路，四月的北方风沙的侵扰已经不再那么剧烈，因为正值春天，一路上都呈现着万物复苏的景象，行走在绿意盎然的大道上，压在众人心头的阴霾也有一扫而空的趋势。

“众位贤侄，你们说这一派欣欣向荣之景有何寓意？”朱由检突然问道。

“黄叔，我认为……”刘和裕正要开口回答，侯巡抢先回答道：“春风滋润万物，这本就是自然之理，天道就是如此，并无任何寓意，请黄叔不要多虑。”

“正如那所谓"主暴兵破城"的谶语，如今黄叔您安然无恙，京城也并没有遭到重大的破坏，百姓也没有生灵涂炭，或许天象并无那么多的意味。”夏启补充道。

朱由检哑然一笑，回道：“两位爱卿说的极是，是我多想了。”

昭仁公主莞尔一笑，对夏启说道：“表哥，你又不是不知道父，父亲想要听一些吉利的话。”

朱由检瞪了小公主一眼，小公主立刻会意，对着父皇吐了吐舌头，便噤声不再说话。

夏启何尝不明白皇上的心思，只是此行北上，就算讨了个好兆头，只怕还是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打破北方当下这来之不易的平静，但帮助皇上是骆都督临别时所托，抛下皇上不管便是对不起骆都督。

在京城的时候，夏启屡次暗访附近的居民，深知民生的艰难，老百姓都渴望和平。但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如何让闯王和“活着”的皇上都放下成见呢？

夏启想到了那个自称“温体仁”的人，他到死，甚至死后都没放下对权力的渴求，皇上位及九五之尊，他会放得下君临天下的权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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