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特意拿生辰八字翻了一下老黄历,七月十一号,宜入土宜祭祀,七月十三号,宜破土宜祈福。”
见少女满脸苦大仇深的表情,余见宽又补充了一句,说得有板有眼。
陈锦鱼垂下脑袋不说话了。
盛夏的风拂着热浪奔涌,头顶的树叶被吹得簌簌作响,几缕秀发缠在陈锦鱼沁湿的额头和脸颊上。
都怪这天气太燥热,风来得也很喧嚣,扬起的沙尘迷住了眼,陈锦鱼感觉一阵心烦意乱。
她默不作声的坐了会儿,突然站起身来,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余见宽看着陈锦鱼离去时的落寞背影,其实心里面也堵得慌。
他知道,陈锦鱼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这姑娘的骨子里就藏着股不为人知的偏执和倔强。
不然也不至于在余见宽屡次三番不近人情的拒绝后,仍旧一次次满血复活......
“都怪这该死的魅力,让我从小就承受着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压力。”
余见宽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同学你好,请问你现在有时间吗?”
还没等余见宽缓口气,一转眼又看见个相貌姣好的少女站在身边,他差点没背过气去。
没完没了了是吧?!
而且这还是张完全陌生的脸。
余见宽CPU都快烧掉了,也想不起来这位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现在的记忆,还停留在那间碎金铺得满地的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仿佛仍旧在鼻腔中挥之不去。
高中以后就没再联系过的同学,储存器早就删除了存档,也模糊了相貌。
所以余见宽在上下打量了女生几眼后,就一直看着她的眼睛,没有说话,仿佛是在静待下文。
“我叫李清珏,你可能对我印象不深,但刚才考试的时候你还坐我旁边呢。”
李清珏的穿着打扮十分朴素,用橡胶皮筋束着一个简单的马尾,看上去家庭条件不算太好,但却没有普遍印象里的腼腆内敛,反而带着股与年龄不符的落落大方。
“其实我是有印象的,考试的时候你还瞄了我两道数学题。”余见宽挑了挑眉毛,笑着回应。
不管认不认识,既然李清珏这样寒暄了,余见宽倒不介意顺坡下驴,开个不痛不痒的玩笑。
“今年的数学的确很难,特别是最后两道选择题,差点把我卡在门外边儿。”
李清珏笑得很坦然,“幸好看见了你的选择题答案,不然我做到后面,肯定会心神不宁影响发挥的。”
好家伙,我顺坡下驴,你就顺着竹杆往上爬呗?
余见宽饶有兴致地看着李清珏,才两三句话的功夫,这小妮子就露出鸡脚了......
众所周知,人和人是不能一概而论的,余见宽就曾经在极度愤怒的时候,愤怒了八个小时~
可不管他如何愤怒,不会的数学题还是不会。
余见宽的数学从小就一塌糊涂。
所以在考试的时候,他先是美滋滋的睡了一觉,等醒来看见监考老师防贼似地盯着自己,也就懒得挣扎。
干脆破罐子破摔,随便填满几个选择题,再挑着勉强能看懂的题胡乱画两笔,然后就继续打盹儿。
这时候还不能提前交卷,毕竟两溪县不大,高考的时候很多家长都在门口守着的,出去难免会碰到熟人长辈,要是一问:“宽子,你考得咋样,能不能把握住?”
十九岁的余见宽尚且脸皮子薄,总不能怪老余家的列祖列宗没给他托梦吧。
试问,如果有个碳基生物坐在余见宽旁边,会想不开去抄他的数学题?
李清珏丝毫没意识到露出了破绽,从书包里掏出玻璃瓶装的可乐,大大方方地递给余见宽,“刚才看你一个人坐在这里,所以就想来和你道声谢。”
“没关系,其实我对数学也不是很有信心的。”
余见宽没有接过可乐,更没有拐弯抹角,直接摆手礼貌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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