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实微微有点怕赵正直,便小心回道:“我大爹回来了。”
原来如此。
房间里几人都立刻明白这个事情原委。
肯定是老大回来解决老六的事情,想召开一个家族会议。
爷爷奶奶去世很多年,家里由大爹做主。
“我不去,我和他们没什么说的。你回去告诉你爸和你大爹,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我不会同意的。”
赵正直语气中带着怒气。
“你不要给孩子发火嘛。”张亚丽戳戳他,然后对赵实说:“狗娃,你回去跟你爸和你大爹说,今天天太晚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说什么说,没这个必要!”赵正直武断打断。
“你快别说话了,有事情好好说,你这个样子干什么。娃又没惹你,他总要回去给他爸交代吧。”
赵正直这才没说话。
“就按照三妈说的回去告诉你爸吧。”张亚丽对赵实又交代声。
“那好吧,那问先回去。”
“鹏娃,你送下狗娃。”
“好唻。”
赵鹏陪着赵实走到大门外,两人相视一眼,都无奈地笑笑。
“哥,你说这事情闹的。”
赵实是个老实孩子,他其实知道家族的事情发展里,他的父亲起到不太光彩,甚至可以说是煽风点火的作用。
但他毕竟是儿子,也不好说什么。
说多了,不仅他爸不听,还会揍他。
“这样吧,我先陪着你回去下。看你三爸三妈的样子,他们决定不会去的。我先去问问,这些大人到底要做什么。”
赵实想想,点头道:“这样也好。那我们走吧。”
两个人踩着麦地向赵正义家走去。
赵正义家和赵鹏家有一公里多路,但是直线距离只有几百米,需要穿越两片麦地,其中有一片属于二伯赵正云家,而赵鹏和赵实的奶奶就埋在那片麦田里。
夜风习习,两兄弟经过奶奶坟前时,赵鹏叹息声:“奶奶要是知道他们这些孩子如今这个样子,不得气活过来。”
“哥,你在奶坟前乱说啥。你小心被奶奶匚了。”
匚,是一种陇东的方言,意思是说埋怨,诅咒的意思。
人人都说赵鹏的奶奶小气,晚上不能经过她的坟墓,要不就会被匚。
赵鹏小时候某次从外婆家回来,直接穿越麦地,刚好经过奶奶的坟前。
结果回来的时候好好的,可一回到家立刻发烧昏迷,神志不清。
村里的医生也看不出所以然,没办法,母亲只好在墙壕折了根桃树枝,回来就是劈头盖脸一阵抽。
赵鹏果然好转,很快清醒过来,烧也退下去。
赵鹏懂事后,不太相信这个故事,只是觉得可能被夜风吹感冒了。
但家里其他人都说得很真实,表示那件事千真万确。
不过,不管相信不相信,赵鹏从此再也不没有晚上经过奶奶坟前,这次和赵实为了赶时间,算是罕见的破例。
“匚我,奶奶要是真有灵啊,就该匚匚她的孩子们。看看那一个个闹的,也不嫌丢人现眼。”
赵实苦笑下,没说话。
“狗娃,你学习怎么样,能考上高中嘛?”
赵鹏其实知道答案,肯定不能,他只是随口拉个话题,看看他成绩到底能考多少。有没有借读高中的可能性。
他还是希望赵实不要去读职中,因为他的命运从读职中的时候就发生了转移,走向另外一条路。
而那一条路的终点,就是英年早逝。
赵实去世的时候,留下一个一岁的孩子,妻子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将孩子留给爷爷奶奶。
后来那个孩子长大后,也是吊儿郎当。
赵鹏回乡探亲的时候碰到过几次,说话流里流气,根本不像个孩子
“怕是不行。”赵实憨憨地说。
“总分能考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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