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师兄的脾气,二十年了,还是没变啊!”俞秋白温和的望着曾经意气飞扬,剑惊一方的鹤师兄,感概不已的叹道。
当年的鹤老,要是能维护众多宗派元老袒护子弟的利益,他又怎么可能登上宗主大位呢?回忆前尘往事,俞秋白忍不住感概有加。
“我心如剑,何必变?变了,我的武道,就彻底废了!”
鹤长老目光深沉,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蕴含着某种玄理,让俞秋白听得脸色一变,忍不住上下打量着鹤长老,心中暗叹:鹤师兄这些年蛰伏潜修,领悟得失,似乎,走的比我更远了……
“这么说,鹤长老,你袒护此子,想要跟我作对吗?”司空玄的脸上唰的阴沉下来,他们司空家族,在无极剑宗根基极深,在他看来,鹤长老公然袒护一个外门叶峰,这是报当年家族几位元老,不支持他当宗主的一箭之仇。
“不管你怎么想,此子,我护定了,谁敢动他,就别怪我鹤某的剑,要出鞘!见血!”鹤长老冷冷瞥了他一眼,语气强硬的抛下一句话,身形大鹤般的扶摇而起,倏地便落到生死台上,一把抓住叶峰背心,带着他扬长而去,刹那便鸿飞冥冥,不见踪影。
无数外门、内门弟子的视线,羡慕的望向一老一小,破空而去的方向,恨不得自己取代了叶峰的位置,得到鹤长老的慧眼青睐。
那个废物,什么时候得到鹤老的青睐的?不知多少嫉妒者,在心底暗暗转动着这个念头,都嫉妒叶峰的运气。
嫉妒之下,形象刚刚高大起来的叶峰,又被视为废物了!人性,真的深沉难测啊。
司空玄狞恶万状的盯着叶峰消失的背影,他恨得,心都在滴血!
叶峰孽子,且容你在鹤老儿的庇护下,多活几天,等我找到机会,定要报杀子之仇,这个恨,我不杀孽子,难消啊!
嗖!…………
鹤老带着叶峰,如一道长虹,激射高空之上,叶峰只觉耳畔风声呼啸,腾云驾雾一般,刹那之间,竟然远离无极剑宗,飞落在一处峰巅之上,朝下一望,云遮雾绕,不知身在哪座险峰之上。
化虹驭空,这才是武道高手的风采啊!
叶峰定了定神,虽不知鹤老带他远离宗门,落到一座险峰之巅是何意,但这次多亏此老,才能摆脱气急败坏,想要对他下毒手司空玄的残害,忙抱拳躬身:“多谢鹤老仗义相救……”
“不必多礼,起来吧!”
鹤长老袍袖虚虚一抖,一股柔和气流,便托得叶峰直起了腰,他目注一怒讨公道,不惜血溅生死台的叶峰,恍惚间,像是看到昔年自己的一些影子,忍不住心头概叹,此子,根骨不凡,性格坚毅,但锋芒太露,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当年自己遭受的打压,不能在此子身上再发生。
“今日我不现身,你必走不下那生死台!”心忖间,鹤老缓缓说道。
“司空玄身为执法大长老,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前,他真的敢知法犯法,恃强欺我吗?”叶峰心头一寒,如果当着那么多弟子的面儿,恃强凌弱,践踏门规,哪所谓的宗规,岂不是欺世盗名,有不如我吗?
“敢!”鹤老的眼中,露出一抹嘲讽之色,“二十年前,就曾出现过类似事件,我捍卫门规,主持公道,结果激怒众元老,我本是先师指定继任宗主的人选,但他们趁先师仙逝之际,强拥俞秋白登上宗主大位,而我曾保护的那个同门,在数月之后,也不明不白的被人残害在山门之外!嘿嘿,门规,公平,正义,那都是糊弄弟子们的口号而已,真的触犯到某些高层的利益,这层遮羞布便不要了,一切都是拳头硬人多的一方说了算。”
“今日我如不出面,司空玄必践踏门规,杀你之后,顶多宗主出面,不疼不痒撤了他执法大长老之位,罚他面壁思过三年,此事便算不了了之了。而你,只能冤死地下,三年之后,谁还会记得你呢?说不定后人提起此事,还会交口称赞俞宗主大公无私呢!又或者赞誉司空长老为子一怒,热血勇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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