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自己是个将死之人,我并没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惶恐不安。那与我一直以来的感觉一致,同时也与3179对我的警告相符。
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之后,我早已觉得危险随时出现。所有人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而那个致命的下一秒又会在什么时候来临。
只要我将自己当成是已经死了,那就没有什么能吓到我。
话虽如此,难以量化的不安还是有的。我问宣告我死刑的田判官:“那也就是说,我也将会死?你们对此有多了解?”
没等田青说话,戴荞就插话道:“这些事我们都会对你说明,现在让我们先进屋吧。”
“等等。”那个穿米黄西装的高老师突然说,“让这么一个人突然闯进来,恐怕会带来不祥。”
听到他这么说,大叔和短裙女都不约而同地低头开始思考。戴荞见状便连忙说:“呃,没关系。小青已经确认这里是安全的。而且,他自己是个沉溺者,如果随便泄密,恐怕是他自己先完蛋。”
“的确如此,我想这并没有问题。”短裙女说。
与我同车而来的这几个人本来就不反对我,现在欢迎我的势力近乎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所以,高老师也只好同意,只是脸色还是有点不好。
这时,短裙女向我走来,握了握我的手,做了自我介绍。随后,大叔和高老师也学着做了。那么,我应该在此理顺一些这几个人的情况。
与我最先认识的是田青,本来是个医生,现在是个无业游民。这些情况我都是知道的。而与其有密切关系的沉溺者是她高中时期的同学兼闺蜜。自我介绍的时间不长,并没有让我深入询问内情的机会。
次于田青的是何音,是个离职的警察,退役特种兵。他是妹妹成了沉溺者,而且在发生症状不久后就因其他原因死了。
然后是戴荞,那个著名商人。他的沉溺者并不是他的父亲,而是他的儿子。我并没有听说戴荞有个儿子,更没听说他有丧子之事。这或许只能归咎于富豪与平民之间的鸿沟。
戴荞和高老师,以及那个短裙女,以前是高中同学。高老师全名是高为民,现在在一所中学担任物理老师。他已故的妻子在死前也是个沉溺者。而短裙女名叫李蕊,是个生物学的博士,现今任职于一所大学的研究所。她也有她的沉溺者,其人就是她的父亲。
戴荞、高为民和李蕊,这三人既是同学,也同时是沉溺者的密切关系人。与其说这是巧合,不如说简直就是某种阴谋。只不过,这些人都已经认识了几年,该查的都应该已经查过了,况且何音以前还是个警察。因此,我暂且也没有对他们的情况提出质疑。
最后是那位大叔。他名叫徐罗,是个汽车的维修工,所以大伙都叫他徐工。他是田青找到的。学生时期的田青在医院打零工的时候就照顾过徐罗的儿子,也就是他的沉溺者。在这么多人之中,老徐是最年长的。暗沉色的皮肤、花白的头发,都揭示了他的尊长身份。
听完了介绍,我提出了一个问题:“既然我的情况不是首宗,为何医院都好像无从下手呢?”
“你只要想想我们为何要特地来到这荒山野岭聚会,便可知道。”高为民隐晦地说。
“你的意思是……”
我听懂了他的意思,他是在暗示有人故意掩盖了沉溺者的事实。那个人很可能是3179或她的同伴。看其他人还没搭话,戴荞就说:“还是先进屋去吧。”
看他的态度,仿佛也不是十分信任田青。即便是田青说了这里是安全的,他还是想尽快关起门来说话。
他的想法大概也是其他人的想法,所以我们一行七人便跟随他的指示,鱼贯进入别墅大宅的客厅。
高为民走在我的前面,我发现他的礼帽后檐上有一道咖啡色的污渍,刚好就在边上,粗心的人或没有缘分的人可是不容易发现的。这高为民在妻子死后也许还处于独身状态,身边大概没有互相扶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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