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邃与陈庆之同为萧衍的左膀右臂,两人之间又时常打交道,他岂会不认得陈庆之?
可这会儿陈庆之怎会在岳州军中??
裴邃脑子一嗡,旋即想到一个可能性,一股火气登时直冲他天灵盖,马上对陈庆之厉声质问道:
“主公待汝不薄,焉何背主!?”
陈庆之神情复杂,他有心想解释,说自己也是身不由己,可这是在战场上,哪里有他解释的机会?
何况裴邃已经认定他投敌了,否则那华阳上战场怎会把他带在左右??
“众将士听令!与我擒杀叛贼陈庆之!!”
裴邃怒意滔天,这会儿也不急着撤了,非要杀了陈庆之才肯罢休!
毕竟当初组建白袍军,萧衍力排众议,给了他陈庆之极大的权限,甚至军械粮草也是优先供应他白袍军,早就让其余将领心生不满了。
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朝令夕改,本来已经打算往外突围的南梁军,只得又调转回来,这一来一回,阵型登时又开始混乱起来。
但裴邃杀陈庆之心切,此时已经被怒火蒙蔽双眼的他,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平射两发!刺!”
死死堵住南梁军脚步的吴明彻继续无情的下达着命令。
岳州军射出的箭矢准确无误的往南梁军身上插去。
等他们冒着箭雨冲到跟前时,躲在弓箭手缝隙中的长枪,立刻伸出锋利的铁刃,无情的洞穿着他们的身体!
陈庆之脸色惨白,他知道自己这下掉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战场如官场,自古诡诈,既然技不如人也怨不得人家华阳拿自己作伐,这一刻,陈庆之心灰意冷,竟隐隐萌生出几分死志。
裴邃纵兵冲了一阵儿,但始终无法突破吴明彻组建的防线,见麾下士兵接二连三的死去,他这才冷静下来,又开始指挥南梁军往南突围。
不过此时南梁军大势已去,吕布率领的骑军如附骨之疽,紧紧咬着他不放。
裴邃知道再逞强甚至可能会丢掉性命,也不管剩下将士的死活了,瞅准机会只带着几名亲卫匆匆往长沙方向跑去。
可吕布哪里肯放过他?
明明主公已经下令要他斩杀此人,就这么错过了岂不是在自砸招牌?
于是吕布单人单骑撵了上去!
而南梁军见自家主将都跑了,斗志锐减,在吴明彻的高压逼迫下,只得缴械投降。
自此,裴邃率领的五千南梁军在全歼朗州军王保义部之后,又被岳州军给彻底击溃,俘虏了不亚于三千南梁军。
加上朗州军七八百名幸存将士,华阳这一支军队一路壮大,已经达到了六千之众。
“你们将军呢?”
华阳坐在马背上扫视了一圈朗州军残余,发现连一位将校以上的军官都没有。
朗州将士闻言,纷纷恸哭道:
“王宝义将军已被贼军杀害!”
华阳心底一沉,又追问道:
“萧摩诃呢??”
朗州将士摇头,说是萧将军已经混入长沙城中,华阳吃惊不已,连忙问明原委,当听到昌义之主动投降的事情后,不由得目瞪口呆。
吴明彻大笑道:
“真乃天助我等啊!”
华阳白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
“老吴啊,人家刚死了将军,你笑这么开心是不是不太好?”
吴明彻表情一下子僵在脸上,当他看见眼前这群神色幽怨的朗州将士,连忙干笑道:
“别误会,老夫…老夫是说咱们现在有机会为你们将军报仇雪恨了!”
他说完还特意补充了一句:
“多亏我家主公啊,你们说是不是?”
可惜为时已晚,朗州将士对这姓吴的老头已经殊无好感。
这一仗他们不但死了一千多弟兄,连一手把他们带出来的王将军都战死了,哪里还有心情与他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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