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郠邑城中的一干鲁国贵族来到城门口的时候,莒国大营之中引进没有动静,鲁侯午登上城邑之后也看不清楚,只能是向身边的甲士问道:“真的?”
那甲士也是贵族,一边点头一边向闵沃的方向说道:“他也看见了。”
闵沃配合着点着头,熟悉的人作保才算是让鲁侯午有了一丝相信,不过嘛:“真不是你诓我?还是你动了什么手脚?”
闵沃听着这话也不解释,只见莒国大营的方向却是跑过来一辆马车。
甲士们见到马车上的鲁国旗帜正是刚刚出使的,目光全都是看到了鲁侯午身上。
鲁侯午站在不算是太高的城墙上都能闻到那股子血腥味,立马就是咬牙切齿的让士卒打开大门。
这年头虽然夜盲症,但是像鲁侯午这种春秋顶级权贵自然是不会有。
鲁侯午养尊处优,比起那些夜间睁眼瞎的士卒自然是看的清清楚楚,这使臣的马车后没有追兵,而马车上有死人!
城下的守门甲士很快就是放进马车的同时将城门关上,早有一群贵族围着那不断滴血的马车看着。
鲁侯午面色沉重,一众公室陪臣自然是没有了言语。
可这在鲁侯午看来却是一道道狠辣的目光看向他,毕竟是他力排闵沃议,强自要求媾和,可如今莒国却是压根不顾及春秋“不斩来使”的规矩强行杀了他的使臣,这不是打他脸是什么?
鲁侯午在这一刻是感受到了他一生之敌季武一样的仇恨!
咬牙切齿的看着自己派出的使臣那满是伤口的尸体,以及那被斩首放在一边的头颅,鲁侯午直接转头看向了正在发呆般的闵沃:
“现在就去办,按照计划让莒国人死!”
还在发呆中的闵沃本来是在想莒犁比公为啥会做出如此不明智的举动,春秋无义战不假,可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并不是仅仅来自道义,而是因为交战的国家之间大部分都是亲戚关系,贵族之间的事情那有一斩了之那么简单?
可莒犁比公能打的鲁国三桓之首季武子没了脾气,把前齐侯齐庄公打的郁郁而死(虽然是跟着十二国联军),不可能是那种什么不了解的菜鸡。
陡然之间被鲁侯午发话安排上,懵了那么一瞬间的闵沃本能的就想拒绝,那是一个阴招,大晚上带人出去肯定是要点火把的,很容易就暴露了。
可瞧着鲁侯午双眼通红,闵沃还是识趣的不说话,准备慢慢拖延时间下去。
正在转身的功夫,其他城门却是有守卒来报——有莒国人的使臣!
好家伙嘛,刚杀了人敢派人过来。
就连闵沃都是很吸了几口凉气。
鲁侯午见到闵沃的反应却是突然改了主意,之前在城墙上的时候他就怀疑是不是闵沃搞的鬼——这小子种种手段完全超出他的认知,神不知鬼不觉的让莒犁比公杀使臣没准还真能办到。
鲁侯午打算让闵沃和莒国来使当面对质,最好就连城墙上的甲士也拉人过去。
曾经的郠邑大夫宅邸之中依旧是灯火辉煌,闵沃自己半路上从身边贵族以及鲁侯午之前的反应就明白过来,他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主要还是好奇莒国人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莒国来的人却是相当的让人惊讶,老远闵沃就能听见打招呼的声音,各种声音不绝于耳——好家伙嘛,在院子外面就开始认亲戚了……
闵沃还想仔细听听,一声咳嗽就把闵沃给唤醒,抬头一看,却是公室重臣郈昭伯在那一脸严肃。
再悄悄他眼睛所看向一脸苦涩的鲁侯午,闵沃立马就是向郈昭伯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郈昭伯咳嗽的意思很明显,鲁侯午正在气头上,让闵沃别做出什么怪事吸引鲁侯午的主意。
虽然闵沃不怕被查被对质,可对郈昭伯还是投去感激的意思。
鲁侯午的年纪不大但是继位时间挺长的,身边的臣子要么就是从他父亲时候传下来的,要么就是他自己一点点攒了很久的羽翼。
这些臣子虽然没有什么事迹,但是面对快速上升的闵沃肯定还是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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