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奕脑中微薄的理智告诉她,不能冲锦瑟兴师问罪,去了,她就成了千古罪人。
东域神宫那边,胥清也不出意外地奉劝锦瑟息事宁人——单这一条,就令神宫上下啧啧称叹。
这样那种微弱的平衡像风中的蛛网一样摇摇晃晃地持续了一段时间,真正扯断的这个蛛网的,是月络。
月络是梓奕的侍女,是她最先发现了,一个细节。
“娘娘,你觉没觉着,大人这次回来有点奇怪?”
“他哪次回来不是这样?那个爷们儿!”
“娘娘,不是的,大人以前哪次回来后曾像这次这样天天赶着喝闷酒?您知道吗,昨天,奴婢听见大人跟席峰将军吩咐,说什么一定要打回东域神宫……”
“打回东域神宫?呵呵,是个男人都该这么想!”
“是啊,”月络煽风点火,“可大人还命令席峰上将,攻入东域神宫后,旁事暂搁,头个要紧的就是掳回胥清娘娘。娘娘,您说,这胥清娘娘是谁啊?”
“不认识。”梓奕嘴上这么说着,心里不免冒着狐疑的泡。自家这位的德性她再清楚不过,在家里看似唯唯诺诺、规规矩矩,跟只羔羊没差,跑到外面,那可就成了脱笼的虎狼,沾花惹草,偷腥尝膻,哪件都没少干过。
“早听闻东域神君新娶了一位神妃,那个叫胥清的,莫非就是东域神妃?”月络猜测。
“是呵,”这么一来,梓奕也像发觉了什么,“我说他好好的怎么敢跟锦瑟闹翻,原来是为了女人!”
梓奕拍案而起,怒不可遏,如果说她前一秒还有理性的话,此刻那点可怜的理性早被坛子里泼出的醋全给淹没了,她可以不教训锦瑟,但她不能放过招惹自己丈夫的任何女人。
初暮二月,玄狼一族光明正大攻打东域神宫,梓奕打头阵,孤漠反而在她手下起个辅助的作用。
又有小道消息来报,神妃娘娘此时不在神宫之内,早归笼仙山故里省亲,梓奕登时就没劲儿了,故放孤漠与锦瑟大战三百回合,自己则悄悄将精力转移到笼仙山那边。
她曾动用大批妖力调查胥清,胥清的风评甚佳,而胥清的风评越好,她心中越是嫉恨,也就越想将胥清置于死地。
当时人间二月,春笋萌芽,浅草初绿,桃花的蕾儿跟月老手里红线的结儿似的,结了一层又一层,适值蛇类蜕皮的季节,胥清在笼仙山偎着也是为了这个缘故。
说到这儿,胥清张了张唇又打住了,低迷中,细薄的唇弧倩然一勾,问道:
“喂,小丫头,你猜猜,我若和那个叫梓奕的野婆娘见面,谁占上风?”
仙儿歪头,回答:“你吧,你很厉害。”
“嗤,”胥清摇摇头,无限怅悔,“不,那时候,我还是太弱了,太弱了,要不是如此……”
要不是如此,当时她也不会被梓奕胁迫,也就不会有后来那一摞子麻烦事儿,那一摞子几乎要了她性命的糟心事。如果可以重来,她甚至希望,自己当时就死在与梓奕对峙的现场。
梓奕的武器是烈焰长矛,炎炎火华飘若红缨,梓奕在战场上是最凶狠的母狼——胥清不得不承认。胥清的武器是玄羽长鞭,蜿蜿蜒蜒若毒蛇缠人,她一直擅长打出以柔克刚的牌路。
梓奕攻势峻猛,一开始也被她缠得无处脱身,但梓奕战斗经验丰富,终归还是找到了这种战术的突破口。
一开始,只见漫天肆溢的鲜赤火华不断膨胀,束缚它的黑色羽鞭随机应变,分化出无数只灵动的黑蛇,梓奕挥舞着长矛,流云般的蛇影缠绕她全身上下,如松紧带般始终挣脱不得,叫她好不苦恼。同样,她也放纵出火华袭击胥清,可玄蛇控水,她竟不能给胥清带去致命伤害。战况胶着,胥清一直在寻思着怎么脱身,这种战局正是她努力营造的,这对她有利。
梓奕感到自己如深陷泥沼,越使劲挣脱越坠陷不止,终于她厌烦了这种无能为力的境况,并想起自己此来的目标是活捉胥清,纠缠这许久,却连那小贱人的皮都没削下来一块,想想,真是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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