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军围城部队在蛟镇外围并无一门像样的重型火炮,周占山便只能用架在他舌头上的那门大炮来击垮董力策的心理防线。董力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洪时先,洪时先便朝他低声说道:“还请董公将会晤的经过如实告知麻将军,请他妥善考虑蛟镇问题。周公对吃过公门饭的人有些许偏见,难免有时礼数不到位,还请您见谅。”
这时的董力策再也找不回先前的硬气,光靠龟缩进蛟镇的半个步兵师也没法给他强硬的底气,最后他在洪时先的陪同下离开济溪车站。
在朝廷的使者告辞后,先前躲在另一节车厢里的张全忠便闯进这间会客室,他朝着两位“特级演员”笑道:“占山兄向我们完美诠释了‘飞扬跋扈’四个字,过去我还以为喜欢‘韬光养晦’的你不懂怎么去吓唬人。”
周占山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任何怒意,他带着自负的笑容说道:“我向来狂悖不羁’,只是有几位老朋友的教训让我不得不研究起‘韬晦’二字。要是一只兔子的个头都和老虎一样大了,这还怎么‘韬’?有好几万将士在背后撑腰,每个人都敢和‘唯一帝皇’的喽啰们‘劈硬板’。”
张全忠摸了摸受伤的手臂说道:“你这条‘变色龙’的演技还真不错,我原来以为你真生气了。”
周占山摇了摇头说道:“我年纪轻的时候很容易发火,过了几年就能想办法控制住,现在能让别人以为我发了火。”
洪时先听罢说道:“张兄,要不是你在双林岗上出了点意外,这个‘黑脸’非你莫属。大家要盯紧出城的几条道路,我估计麻宏富很快就该上当了。”
心慌意乱的董力策在第一时间回到蛟镇向麻宏富汇报在济溪车站所受的冷遇,坐困孤城的麻将军即刻召集参谋人员制订城内部队沿着“蛟槐公路”向兴州转进的作战计划。当一切布置妥当后,麻宏富带着卖弄的意味向董力策阐述了他对时局的看法。
“贼军虚张声势的把戏骗不了我,如果对方有迅速攻下蛟镇的实力就没必要和我们谈判。这群蹩脚演员对卢献康的分析倒是很贴切,将士们坚守县城讨不来什么好处,狗急跳墙的贼军或许真会水淹蛟镇。”
“我决定假意答应贼军‘十二小时内解除武装撤离蛟镇’的要求,城内的两千多名官兵以及大小官吏将在六个钟头后搭乘汽车沿着东郊公路突围。只要不在突围前闹出太大声响惊动贼军,他们就会被我们打一个措手不及。”
我们将傻瓜的故事长话短说,麻宏富所部在离开城区后便落入数倍反军的埋伏,失去工事依托的官兵很快作鸟兽散。麻宏富的大半部下都在通往槐集的国道线上当了俘虏,他和董力策死里逃生跑到兴州。
洪时先一开始就没指望反军能逼迫蛟镇守军主动缴械投降,他在济溪车站安排会晤的目的在于告知麻宏富死守蛟镇是呗不着的。关心麾下将士安危的麻宏富便只能选择火速率军突围,他为了确保计划的保密性便不会大肆破坏城内的重要设施,蛟镇城区将会较完整的保存下来。
攻克蛟镇的反军随即在下彰地区和官军进行几次不大的遭遇战,几乎不设防的下彰也被反军轻易夺占。跟随南直隶兵团一同出征的记者用文字和录像将这些战斗渲染成“战役”,周占山则将这些战役夸张为历史性事件来激励部下。萧索和荒芜的肾山已经在反军将士的身后消失,他们竟已行进在南直隶繁花似锦的平原上。
在进入蛟镇和下彰市区之前,大部分反军将士都期盼着能够迎来民众山呼海啸般的欢迎,不料这两座城市里的居民不是逃到其他地区,就是躲在家中闭门谢客。“唯一帝皇”的狂热崇拜者和特务趁乱在市区的街巷内大肆破坏,许多反军将士都被放了冷枪。
在肾山经历过多年苦战的反军老兵在抓捕闹事者的同时还洗劫了城区中央那几条空旷萧索的主干道。他们用枪托砸烂金店和储蓄所的玻璃,用野蛮的方式撬开沿街商铺和大型商场的卷闸门,反军将士的腰包里很快就塞满钞票、玉器、金银首饰、音像制品以及配备液晶屏幕的电子产品,他们甚至还将超市里那些不值钱的常见日用品搜掠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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