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同伴或许也很勤奋,但是他们都把心思放在如何把油条炸得更好上。通往功业的道路有很多岔路口,一旦走上分支路线,最终的胜利就会变得遥不可及。有些人既想要完成伟大的学术研究,又想要赚钱成为亿万富翁,这其实就是两条不能交汇的岔路。
逃离砚山的“猢狲”时常感慨帝国民众的种种艰难处境,他决心穷其力量来缓解世人的痛苦,只有高尚的目标才能在最大程度上激发人的斗志。
林登万赤条条来到这个世间,他的机智和勇武也就不受到限制。程克和史泽豪这样世袭藩王普遍乐于守成,他们不太愿意拿祖上的地盘和军队进行赌博。天生富裕的生意人留心如何抓牢得到的财富,这些财富便是他们不能拿去赌博的底线。被拐儿童出身的“猢狲”从不担心失去手头的筹码,无惧从头再来的林登万敢于为帝国的重生全力以赴。
情报能手“猢狲”发现筑州和下釜一带的朝廷驻军非常脆弱,洪波涛部署在那里的军队仅有一个不满三千人地方军步兵师,为了确保当地的安全,洪波涛要求民众自发组建民团保境安民。筑州的民团首领罗允伸和裘重治似乎和刘帝不太看得对眼,他们近期正在大量购置黄金,通货膨胀好像摧毁了二人对“永恒神朝”的信心。
罗允伸是筑州的富豪,此人坐拥整整两千亩茶山,但是他没有什么突出的才华,仅仅是个勇武的年轻人。相比之下,罗允伸的结拜义兄裘重治显得更有能力,他先前多次挫败过反军向南发动的渗透活动。裘重治没有经过合法认证的贵族头衔,他只不过是个较为富裕的小生意人。
裘重治的履历非常闪耀,他过去是筑州地区拔得头筹的科举能手。做生意赚大钱、搞科研造福国家、搞权力斗争当大人物、南征北战当名将都需要一种潜质,这就是要对自己不懈追求的事业有一种出自本能的热爱,裘重治刚好就有这种潜质。
这种精神使得裘重治热衷思考,这也让他的脑袋变成一锅“大杂烩”。有家里的亲属拿着红包前去祝贺通过科举考试的裘重治,这位自负的年轻人却再三拒绝,他觉得通过毫无意义的考试并不值得高兴,假如他成为一位名传后世的改革家,红包才有收下的必要。
江先主时代,科研专业师资力量强大的东都大学人才辈出,许多年轻人愿意去里面进修几年,然后把后半生贡献给帝国的科研事业。刘帝登基以后,东都大学仿佛中了魔咒一般,再也没有出过一个能拿上台面的科学家。聪明人都喜欢报考“钱途广大”的金融专业,人人都想着赚大钱来享受富贵。
天赋出众的裘重治轻易通过科举考试,他想借着东都大学的名号来给自己镀金,所以就填报到分数线最低的化工专业。待在实验室里搞研究不太符合裘重治的天性,虽然他也很热爱帝国,但是却缺乏一种为科学献身的精神。
裘重治归根到底在精神上是半个俗人,他对金钱、权势和女色的热爱远超学术研究。撇开人品不谈,裘重治对江先主建立的功业佩服到五体投地的地步,先帝在政治、军事和女人这三个真正作为男人评判标准的方面都做到极致。到了后来,这位不务正业的研究人员什么都懂,唯独不知道如何写实验报告。
久而久之,裘重治脑海里产生一个奇怪的问题,为什么卖油炸棍的江先主能获得远超许多饱学之士的判断力?为了探寻问题的答案,裘重治在毕业以后没有选择研究所的工作,他打算在东都街头游荡,然后打着工慢慢回到老家。
说来有趣,裘重治在学校里弄来的那些专业技术在街头谋生毫无用处,他很快就把过去那些关于数学和化学的公式还给老师。这位探寻答案的年轻人先后当过东都的传单分发员、荣兴的保安、槐集的灯具组装工人以及河安的街头卖唱艺人。
这段日子里的遭遇难免让裘重治内心有些失意,他丰富的才华不能帮助他改善待遇,学问反而变成一种沉重的负担。充当保安的裘重治在巡逻时遇到心情不好的领班,对方找了一个借口出来发泄,这种工友们习以为常的斥责让自诩才智过人的他感到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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