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得意的熊达威指着那块石碑说道:“削藩荡寇是一项伟大的功绩,应当立碑纪念,让后人牢记天子的神文圣武,我为此专门从界河运来了这块石碑。石碑上还没有刻字,等到平定了中原,我打算在上面写一篇《削藩赋记叙我们南征北战的赫赫武功。史书将把这一壮举称为“崇仁勒功”!这块石碑要用牵引卡车拉到崇仁,一路上应当优先保护。”
众将都知道熊达威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他们判断中原贼军至少还有七八万人,胜利的日子遥遥无期。“镇国公”让进驻武肃的部队休整了三日,他专门抛下公务带着一群幕僚游览了武肃老城区的文物保护单位,许多朝廷将校也一同赶去参观那些飞檐翘角的古建筑。
在“镇国公”的思维方式中,一名取胜的武将首先要懂得如何宣传新的胜利为自己捞取舆论筹码,所以熊达威在武肃花费一天时间召开新闻发布会。
直驱武肃的朝廷军队似乎缺乏耀眼的战绩,所以熊达威要求各部队重复统计战斗中歼灭的敌军数量,他明白东都的民众都热爱那些哗众取宠的报道。
熊达威专门穿上了质料极为优秀的武将制服,即使他在胸前别上刘帝授予的几十枚勋章,这件衣服也没有起褶皱。勋章在阳光下散发出耀眼的闪光,“镇国公”如同移动展柜一般登上一辆敞篷轿车在武肃的街道上阅兵。
喜欢看热闹的武肃百姓普遍对到来的朝廷军队报以欢呼,一群朝廷将校在阅兵式里着实自我陶醉了一番。立下头功的梁文远和熊达威一同坐在汽车的后座上接受民众抛过来的鲜花,过去剡山战场的名将不时提醒“镇国公”说道:“熊公此刻还不能掉以轻心,虽然天军在武肃痛打了贼人,但是对方还有很强的实力。根据国防部提供的航拍图,我们的东北面有藩镇军在运动,我怀疑这是华穗的贼军在移动。大军必须加强运输线的防御力量,不让贼军有机可乘。”
正在兴头上的熊达威显然不怎么高兴,不过他知道梁文远说的话应该有些道理。
“文远,你这是在杞人忧天,老方不是带着好几万人压住了东部的贼军吗?他们根本就不敢冒出头。国防部的消息你也知道,李崇福那个小人总是想着找机会来刁难我,那些文职贪官没有多大能耐。”
熊达威随后指了指胸前的一排勋章说道:“天子授予了我这么多勋章,我不能畏首畏尾。文远,我现在就担心反军跑到深山老林里去,这样就没机会一举歼灭他们了。贼军要是敢来合围我的大兵团,他们的几万乌合之众还不够御林军打一个下午。”
过度自信的“镇国公”让一同作陪的张崇胜有些不安,他也附和梁文远说道:“熊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贼军的实力可能不小。”
脸上笑开了花的熊达威挥手说道:“老弟你居然还担这个心,‘乌龙卫’宣称贼军无力再战,他们好像要往南流窜到艮岭。一些在南方出现的愚民传单就能说明这一点,贼军正在南边发放这些玩意。假如大军真的被围,我就把军队缩进城里固守,方归仁和吴献江马上就赶过来了。这样的大兵团拿来防守,一百万贼军过来也吃不下。”
熊达威随后自顾自从阅兵车上站了起来,他朝路旁密密麻麻的群众挥手,接受将士们的欢呼,于是梁文远悄悄对张崇胜嘀咕了一句。
“剡山的坏兆头。”
强攻武肃的胜利足以让熊达威失去他在战役初始阶段所保持的审慎态度,赶不上战斗的辛浩存也连忙把几场微不足道的战斗描绘成激烈的恶战来彰显自己的战功。按照原计划,朝廷军队会同时攻击武肃和崇仁,然后自西向东扫除藩镇军的据点,方归仁所部会从华穗一带赶过来会师。占据武肃的西进兵团现在却掉头向东,他们不等待东面的盟友便直指崇仁。
几乎没有伤亡的辛浩存部队获得了驻守武肃的美差,“镇国公”还把一万五千名官兵交到他手里,陆军总长希望这支部队能保障大军的交通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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