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上天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茶杯,成团的茶叶漂浮在茶水表面缓缓舒展,“大内总管”摇头叹气着说道:“我如何有这么多的闲情逸致?人一走,茶就凉了,现在只有廷玉陪我。我记得四年前代表朝廷参加在岭北举办的帝国发展论坛,鄙人在返程时就拜访过老杜你。那个时候你就告诉我要见好就收,我没听进去,现在弄成了丧家之犬。”
正如杜樟夫先前所料,周占山被孟上天的到访吓坏了,他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老杜,这位难道就是‘大内总管’吗?”
孟上天叹着气说道:“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现在是平民孟上天。”
头发花白的老人指着同伴说道:“这位是我的干儿子甄廷玉。”
“甄廷玉”这个名字更是在周占山的大脑里引发回响,他想起最近沸沸扬扬的一场金融闹剧,据说“尚天集团”的老板甄廷玉骗走了几十万投资者和供应商筹集的资金,他被媒体称为“五百年一遇的天才诈骗家”。甄廷玉曾经也是帝国首屈一指的富豪,但是在最近两年里突然失势。周占山知道这位生意人的靠山便是前任“大内总管”,估计生意场上的他“成也孟上天,败也孟上天”。
杜樟夫抿了一口茶说道:“人在顺利时,不喜欢术士泼冷水,等到风头不好,术士才会吃香。我最近在撰写一本叫做《大众望气法的教学工具书,孟公介不介意我将你的案例写进书里吧?”
听到杜樟夫说的这番话,周占山都感觉有些刻薄了。孟上天把头埋得更低,他的干儿子出来打圆场说道:“杜老,我这里有一副命造,还请你来看看。”
甄廷玉从衣服内袋掏出一张干净的信笺纸,这张纸的顶端印刷着“东都皇宫大内专用”的红字,这张稿纸上有使用钢笔工整写下的两排小字。
杜樟夫接过去看了看说道:“你们非要找我不擅长的事情来做,我其实更擅长观星和望气这类学问。我问一句,孟公是要纳小妾吗,找我看八字合不合?”
孟上天摇头说道:“这个八字的主人和我关系紧密,你要好好看看。”
杜樟夫掏出一副老花眼镜戴了上去,然后拿起铅笔仔细推算起来。起大运和流年花费了许多时间,这种事情对上了年纪的杜樟夫非常吃力。杜樟夫在信笺纸上写下密密麻麻的字眼,最后对着众人说道:“此人的日主是丁火,原局身很旺,夏天出生需要调候。日支和月支在特定条件下可以化合成金财,刚好他的日主能克的动,所以钞票滚滚而来。年干上有七杀,月干上有伤官,这是个和泥鳅一样滑的小人。柱上的桃花也很旺,此人必然会贪恋酒色。这个命盘的主人没有实实在在的能耐,他经常在某些考验能力的方面扮演小丑和笑料。”
孟上天叹着气说道:“这是‘镇国公’的八字,去年的太庙失火案就是他策划的阴谋。熊达威要靠这个赶我下台,然后把武装警备队并入国防部管辖,其中的军费可是油水十足。许多小人在刘帝面前吹风,他们捏造了很多罪名来诬陷我。”
杜樟夫继续问道:“朝廷对你加了什么罪?”
一旁的甄廷玉有些激动,他抢着回答说道:“玩忽职守、结党营私、任人唯亲、泄露国家机密、贪污、受贿、公款赌博和生活极端奢侈这类子虚乌有的罪名。”
孟上天感叹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周占山插嘴说道:“他们就差没说谋反了。”
甄廷玉指了指周占山向杜樟夫问道:“我们还没互相介绍过,这位是?”
杜樟夫介绍说道:“这是我的老乡,现在因为和你义父类似的遭遇而在我这避难。”
周占山调侃说道:“如果两年前孟公见到我,估计要把我抓回去判刑。”
这时候的孟上天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他只是一言不发的低头喝水。甄廷玉不忘对这些罪名进行了逐条批驳。
“玩忽职守?义父一直把江后主和天子伺候好了,家里父母去世了都在朝廷里工作。每次后主在公共场合露面,义父都要仔细审查文稿和媒体的照相,防止角度不对损害天子的形象。如果这是玩忽职守,李崇福、熊达威之流就是白日梦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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