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儿子,做丈夫,老金确实不太称职,在金尚看来,以父亲的标准衡量,金时已经做得够好了。
“有自己想做的,也是好事。不过,边叔,有时候还是劝劝我父亲,纠结于往事,于事无补,抛下过去的包袱,轻装上阵,才能期待更好的未来。”
冼老妇人改嫁几次,小时候金时就跟着改姓几次。最后一任便宜父亲金三才,和金尚的舅家是邻居。金三才有个幼弟名叫金淼,和金尚的母亲梅杏红年岁相近,两家长辈把酒言欢,口头定下婚约。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说的就是金淼和梅杏红这种从小到大都很熟的青梅竹马关系。
按照一般的发展,应该是两人相亲相爱长大,然后顺理成章地结为夫妻,成就一段佳话。
可惜,世事无常,再大的道理,也抵不过人情。金淼和梅杏红之间,只有邻里之情,兄妹之谊,完全没有知慕少艾,郎情妾意的想法。
用比较接地气的说法就是,太熟了,不好下手。
朝夕相处如亲人一般的二人,实在是无法忍受和兄弟姐妹一般的人结为夫妻。
这个道理,其实也很好理解,正常男孩子,基本不会对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姐妹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哪怕再漂亮也一样。
青梅不敌天降,在生物自然衍化中,还是有所体现的。
本来一件好事,成固然好,不成也没什么大问题。
偏偏那个时候,两家的际遇发生了重大变故,梅家兄弟起势,开始发达;金家则流年不利,长辈接连病亡,一蹶不振。
金三才身为长兄,自然就成为家中的顶梁柱,带着幼弟艰难度日。
金淼和梅杏红的亲事没成,金三才本来就有点想法,觉得是梅家兄弟看不上落魄的金家,找了个借口悔婚,连弟弟苦劝也说不通。再加上左邻右舍的闲言碎语,越发让他心思不通透了。
家境尚好的时候,金大少爷也是体面人,才子做派,书画双绝,在业界也是小有名气的青年才俊。
可惜,书法和绘画这种东西,想要混出名堂,光有才华还不够,要么靠时间积累名气,深谙商业互吹的套路,要么有金主捧场,为其扬名。
虽然亲事没有结成,到底也是通家之好,梅家兄弟也数次提过帮衬一二,都被金三才给严词拒绝了。
热恋贴了冷屁股,梅家兄弟也是要脸的,自然不再热络,关系也就此疏远。
再后来,金梅两家接连搬走,再无来往。
数年后,金三才邂逅了欣赏自己才华的冼夫人,然后在其资助下,顺利举办了书画展,才华与作品也得到了交口称赞。
原本事情应该到此结束,虽不圆满,倒也安稳。
直到有一天,比自己幼弟小不了多少的继子金时,领了个怀孕女友进了家门,才发现差点成为弟媳的梅杏红,居然要成为自己的儿媳了。
是不是巧合,金尚不得而知,但是,不待见年轻继父的金时,有可能是知道梅杏红和金老爷的恩怨情仇的,那一连串所作所为,除了确实喜欢比自己大一点的梅家姑娘,也未尝没有气一气金老爷的想法。
没想到,志得意满,时来运转的金老爷被气病了,在床榻挣扎了几个月后,居然一命呜呼,当真是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一个大活人,真的会被活活气死吗?
连面都没见过的便宜爷爷,给了金尚肯定的答案。
再后来,金老爷的弟弟金淼带走了家兄的一部分遗物,后听闻已经娶妻生子,具体干什么营生,小金也不清楚;祖母冼桂珍沉迷于参禅悟道,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悟出了什么;
金尚的母亲梅杏红就更不得了,生下了小金后,就回了娘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几乎再没踏足金家半步。
就算是对金时有怨怼,对金老爷和金淼有愧疚,对自己不查而自责,金尚自认为自己是真正完全无辜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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