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司徒流云的父亲在钱江县人望颇高。
一见到老者倒地,一群人也急忙凑了上去。
七手八脚的帮忙搀扶抢救。
还有人赶紧跑去找郎中,也有人去司徒府通知家人前来照料。
“司徒老善人!您快醒醒啊。”
“您要是倒了,让我们这些穷人该怎么过。”
众人眼中的急切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甚至有个老妇人急的掉了眼泪,恨不得以身替之。
只有一旁的宋状手足无措,仿佛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心中也只剩下悔恨,自己怎么如此鲁莽浮躁。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何不能慢慢的和老人家交代。
起码要等回了家中,再一点点的告知,免得老人家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打击。
当郎中赶到之后,经过诊断也确认,老者是因悲伤过度,心力交瘁,才会导致其猝死。
“唉。”
宋状虽然羞愧万分,悔恨无地。
但一人做事一人当,他既然辜负了司徒兄的嘱托,自然要留在司徒府,为司徒老先生安排后事。
在路上宋状也听到了其他百姓为何如此伤心的缘故。
原来司徒老先生虽然富甲一方,却是乐善好施,平日里时常开设粥棚,接济穷人。
和普通人相处也没什么架子,谁遇到急事难事,只要开口求他,他便从没有一次推脱过。
因此城中大部分人都曾求过老爷子,也都受过老爷子的恩惠。
不少人甚至言之凿凿的确认,老爷子绝不是沽名钓誉的伪君子。
他老人家不仅对外人和善,哪怕是对待家里的下人也是一视同仁。
吃饭穿衣都不用别人伺候,彼此之间都是其乐融融。
“我一生见过的富人多了,像司徒老先生这般以做善事为乐的人,真是闻所未闻。”
就这样,宋状一路送老者的尸体回了司徒府。
司徒老爷子的妻子难产而死,他也一生未曾续弦,一直与儿子相依为命。
后来和儿子争吵,对方不听他的话,执意前去县城赶考,因此断了联系。
想不到却是命运弄人,最终变成这种境地。
府中还有一对男女,正巧是司徒老先生的侄女和侄子。
听闻噩耗,两人也是悲痛欲绝,伤心过后也操办起了丧事。
在听说宋状是前来告知司徒流云死讯之后,两人也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叹息连连。
“宋兄,您与堂兄既是知交,又不远千里来告知此事,我等理当仔细招待于您。”
“但府中连遭噩耗,早已心力交瘁,若有怠慢之处还望见谅。”
此时宋状羞愧不已,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全然听从两人的安排。
司徒流云的堂弟在思索片刻之后,也决定让宋状先暂留府中。
等丧事结束之后,他们再答谢宋状,好好商量如何迎回司徒流云的尸骨。
就这样,宋状坐立不安的住在了司徒府中,每每见到来往伤心难过的来客,心中也是同样的哀叹不已。
直到晚上,宋状将江牧的神像取出,例行祈祷祭拜。
江牧的神念也从神像处缓缓浮现。
“怎么,一路之上是否顺利?”
宋状闻言也是脸色一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江牧听了之后却是眉头微皱,心中觉得有些奇怪:
“不对,据你所说,那些客人也曾言道司徒老先生身体硬朗,平日里无病无灾。”
“就算听闻儿子死讯一时悲伤难以自抑,也不至于死的如此突然吧。”
身家富有之人,不仅可以居住在防护更好的县城之中避免扭曲畸变的污染。
甚至还能定期前去罗教的道观,由罗教道士施法净化,根除顽疾污染。
所以说,这些人的寿命比常人往往长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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