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道:“皇爷爷,我准备明日就出发,第一站先去山东,山东本地豪强林立,这种地方最容易发生贪赃枉法之事,自山东出去,我们走河北穿太行山去河南,我听说宋国公冯胜家在河南那是当地的土皇帝,他们冯家在河南有良田数十万顷,当地的卫所军官全都是冯家亲兵出身,不知真假,不去看一看,放不下心呀。”
朱元章闭上眼,微微叹息:“哎。”
“当年咱赐他几千顷功勋田,他还不知足,贪了这么多良田……”
朱雄英笑道:“皇爷爷,您是不是还在怪五叔没有监管好河南?他这周王其实在河南也很憋屈,他作证开封,可是不能随意调动兵马,只能在皇宫里待着,而且他老丈人又是冯胜,在河南当地的卫所官兵又是他冯胜的部下,想要让五叔变成瞎子聋子,再简单不过了。”
“再说,五叔又是个妻管严,被搞成这样也是没办法……”
朱雄英也是觉得有些好笑。
自己这位五叔,喜欢琴棋书画,喜欢医学,喜欢植物学。
可是,他怕老婆……
说完后,朱雄英认真道:“对了皇爷爷,若是查清了冯顺贪赃枉法之事,皇爷爷您会怎么对他?”
朱元章又闭上眼,仰起头脸上露出一丝澹然,他说道:“咱绝非是薄情寡义之人,只是在国事和家事面前要分得清清楚楚,你皇奶奶走之前,也求我善待旧人,咱做到了。”
“他冯胜为大明江山社稷有汗马功劳,咱理应给他一个体面,那就赐死他吧,子孙后辈,有罪者坐罪,无罪者不株连。”
朱雄英又道:“那李韩公怎么办?”
朱元章睁开眼,眼神闪烁,其实李善长是个聪明人,自从李存义担任大明皇家银行行长被称为李财神之后,李善长更加的谨小慎微,事事都韬光养晦,隔三差五就要告戒自己后辈不可贪赃枉法。
同时,他们将所有的罪责全部集中在了他弟弟李存义身上,李存义几乎是在公开收钱,公开纳妾,公开接受宴请……
所以现在李家唯一称得上是恶贯满盈的人,只有李存义一个,其他的李家子侄后辈,都只能说有小过错,并非什么大罪,这些小过错放在新贵身上都是可以饶恕的小罪。
所以朱元章,朱明天家,一旦要对李家动手,那也只能先从李存义开刀。
朱元章说道:“李存义,就交给孙儿你来操刀吧,李善长毕竟曾经是咱的萧何,也不能过于苛责,他此时还不到死的时候……”
朱雄英心中一动。
他心里明白,皇爷爷的意思是说,李善长要死也得等到皇爷爷朱元章身体不好,快不行的时候再死……
朱元章一定会在自己死前将那些功勋老臣,自己和父亲都无法压制的老臣悉数赐死,给他们一个体面,再给他们后辈子侄一个富贵,如此一来,全了君臣之谊。
这样的人也不多,在朱标和朱雄英都身体健康的情况下,大明也就一个李善长,值得朱元章这般。
朱元章又说道:“昨夜里,你父皇发来鹰信,说大明要开始北攻南守,攻略南洋,第一战就要先攻略安南,安南没有领兵大将坐镇,要你四叔前去指挥南方战事,你怎么看?”
朱雄英眼睛一亮,朱元章说道:“皇爷爷,爹这个方法好,咱其实跟你说过,我大明帝国与西方的帖木儿汗国终归会有一战,但不是现在,现在我们的要点是打通商路,这商路就像是我们人身上的血管,打通了血管,我们就能源源不断的通过海贸吸血来扶持允炆,允炆在漠南就藩,成为我大明的蒙王,名正言顺可以向西攻略!”
“我们以还海贸向他输血,以漠南蒙古辖制漠北蒙古对付帖木儿汗国,可以让我们大明与帖木儿汗国暂时不用正面对抗,打代理人战争!”
“这是有好处的,漠南蒙古与漠北蒙古本就不对付,越打矛盾越深,我们也可以消耗国内大量的手工业品,促进军需,民生行业发展,盘活经济,还可以将南方大量的富商吸引到北方来经商,此事,事关我大明未来二十年的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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