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州厢军大营。
“蔡鞗,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
营中主寨中响起了翟汝文的声音。
“翟知州,我不知道,所以才会去做,只是没有想到朱涛会直接哗变叛乱而已。”蔡鞗的声音顿了顿又道:“不过即使如此,这件事情总得有个人开头不是,你们自诩清流的人不敢,也就只有我这样的人去做了,毕竟我家的这庙多少大了一些,起码上面还有我父亲顶着了。”
蔡鞗的确是没有想到就惩罚一个人会引起军队哗变,所以说这一块没有考虑到,蔡鞗还是需要自我反思一番的。
“可笑?这军队吃空饷一事早已经都是台面上的事情了,为什么没有人去做这件事情,你知道吗?”翟汝文此刻对于蔡鞗的看法有点又爱又恨。
“怎么?翟知州不是痛恨我这等贪官之子吗?怎的又担心起我来了,那文正倒是要好好向翟知州致谢一番了。”蔡鞗笑呵呵地看着翟汝文,着实没有想到这家伙居然还对自己这事上心了。
“我翟某人为的可不是你,而是为的密州百姓!”翟汝文一脸愤怒地看着蔡鞗指着他道:“你虽然贵为京东东路次边四州巡检使,但是你这做事的手段就不怕给这四州百姓招祸吗?”
“如今招祸尚且算得上小事情,翟知州何必如此大惊小怪,朱涛一事已经平定,暂且饮一杯酒解解渴,如何?”蔡鞗把倒好的酒推向了翟汝文与江汉二人又道:“这等佳酿在朱涛的营房之中不下二十坛,军营本是禁地,他这厮倒享受的好一番花天酒地,听马指挥说这家伙多次带歌姬回营,当真是享受的很呐。”
翟汝文看着案几上的酒杯一声冷哼道:“这件事情我早已上过劄子,只是迟迟未曾得到答复,可你这件事情未免太过于鲁莽了,哗变之事怎能小觑?”
“对对对,翟兄所言甚是,小蔡学士还不赶紧给翟兄说明缘由,翟兄作为一州父母,担心难免是正常的,须得有个说法才是。”江汉说着对着蔡鞗使了一个眼神。
蔡鞗看在眼中,于是叹了一口气道:“翟知州心怀密州百姓,这文正是知晓的。本来昨日我不过就是想来厢军之地查看一下,看一看厢军的整体能力如何?突击检查,翟知州应当知道是什么意思吧!所以我就来了个暗访,哪曾想到就在李文镇就遇到了那蔡鞗青天白日里强抢民女,这还了得,文正令人劝止他们,哪曾想居然对我们兵戈相向,这当兵的职责是什么?”
江汉接话道:“当兵的职责,一者是保护乡里和驱逐盗匪,二者往大了说就是保家卫国、开疆拓土。以小蔡学士所见,这件事情就是本通判见了也得管上一管。不过幸亏小蔡学士身边有徐、王两位禁军教头,才使得这件事情化险为夷啊!”
“江通判之言虽然也对,但不是绝对。”蔡鞗话音刚落,就看到翟汝文看向了自己,于是接着说道:“仁宗朝时边州有着‘甚有年老病患全不得力之人,兼更有见阙人数不少,若不早行选择,则恐将来依前误事’的奏请,当时各州指挥阙额已经有了百人左右,比之真宗朝‘澶渊之盟’之后的一个指挥的编制下降了尽一成。英宗朝时更多,蔡忠惠曾经有奏‘禁军指挥,近年添置军额名目数多,指挥将窠虽全,兵卒只有三二百人,虚费将窠请受’,此时阙额已有200人左右。”
翟汝文听及此处,他已经明白了蔡鞗的想法:“你是想整顿次州阙额现象?”
“不错!”蔡鞗点了点头,不顾翟汝文当面,直接饮下一杯酒水道:“神宗时期,为了改善军队阙额现象,神宗皇帝下诏‘中外禁军已有定额,三司及诸路计置请受岁有常数,其间偶有阙额,未招拣人充填者,其请受并令封桩,毋得移用。于次年春季具数申枢密院’的旨意,这本意自然是好的,只是随着后期变法的失败,这条封桩阙额法的实行也渐渐变成了某些人的敛财工具。”
听到敛财工具四个字的时候,翟汝文眼前一亮。
他此刻有一种错觉,这蔡鞗似乎不像是自己想的那般刻板形象,的确是一位与其父不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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