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迁的痛叫声还在继续,至于求饶声,蔡鞗才懒得理会。
只要人死不了,那么这些都不事儿。
李师师也被蔡鞗的回答所吸引,一首曲罢,也来到蔡鞗的身旁缓缓蹲下就像玉莜往常一样为他锤起腿来。
这个待遇着实把蔡鞗吓了一跳,他一下子从太师椅上跳了起来,一番说辞之下,便让李师师与玉莜分离两旁,成为了他普及稻田务的聆听者。
“杜公才这家伙不过就是因缘际会罢了,其实还有一个人还和我们蔡家有着不小的关系。”
蔡鞗这么一说,一旁的玉莜的大眼睛眨了眨。
“这还和我们太师府有关系吗?”
玉莜显然有点不敢相信,如果如此的话,这些人昨晚围堵的理由倒是成立了。
李师师一旁笑了笑道:“这个我听说过,据说是一个叫做魏汉律的人,这个人本来是川蜀之地的一名黥卒,后来因为我们的陛下喜欢道学,并自称‘道君皇帝’,于是乎他就出家做了道士,不久之后来到开封府,并和老太师搭上了线,这魏汉律阿谀奉承的本事极强,以上古夏禹‘以身为度’的典故推出皇帝即是天意,于是陛下就以身为尺,自此出现了一种新的尺子叫做大晟乐尺。”
玉莜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在红尘中的女子居然比她在太师府知道的都多,心里不免有些失落起来,不过他还是心有不甘的看向蔡鞗道:“小公爷,是如诗诗姐姐所说的吗?”
蔡鞗点了点头,他苦笑了一声道:“所以这也算是自己的一个劫数吧!这杜公才于是建议用新尺量旧地,原来旧尺一亩,用新尺所量出来的约有一亩有一,那这多出来的一亩便被视为公田,化为稻田务归属之中并收取税赋。老百姓被迫接受这种制度,在充公了公田的税赋之后,还要上缴正常的税赋,由此许多人便会发生杨家庄的这种情况。”
在蔡鞗的一番讲解下,玉莜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这杜公才太坏了,居然能够想出这样的主意,在她心目中这样的人怕是要天打五雷轰,简直比老太师都坏。
“那小公爷,就算这样他们怕是也拥有不了多少公田吧?他们人这么坏,肯定还有其他的法子,对不对?”
玉莜这么一问,一侧的李师师也好奇地看着蔡鞗。
“当然有的是法子!”蔡鞗冷眼看着眼前的嗷嗷叫的李迁等人道:“就犹如眼前的这些人一般,他们在上官的授意下,若是看中了某块田地,他们会从现在拥有地契的人入手,从而追查上一位拥有此块地契的人,如若上一位可以证明此地归属于他,就继续向前追溯,直到无人可证的时候,这里就属于公田了,既然是公田就要纳入稻田务的政策之中,缴纳税赋的方法就要按照新的制度来交,繁重的赋税就此引的更多人家破人亡,这就是杨戬等人发起的稻田务,比之仁宗时期,税赋极高,老百姓不过就是一个干活的,拿着微薄的收入。有了他开头,他手下的几人纷纷效仿,比如那西城所、营缮所等。”
这一番言语下来,玉莜算是听明白了,当初她也是因为家里穷,父母饿死街头,多亏了蔡鞗路过收了她做丫鬟,不然的话,此刻的玉莜怕是已经成为了土中枯骨。
“该死的稻田务!”
玉莜似有所感,眼泪不由的吧嗒吧嗒掉了下来,因为从刚才杨明的怒骂声中,她知道了这稻田务带来的悲剧。李师师见状,上前安抚了一番,她也是一个苦命的人。
蔡鞗拍了拍玉莜的肩膀,走向了李迁身后,他看着眼前早就被打完十棍的衙役及士兵们,他发现这里面有的人与他自己年龄相差不了多少,有的则是一惊有五十上下。
“你当兵是为了什么?”蔡鞗来到了一名大约有十八岁左右的年轻男子面前,只不过这名士兵有些害怕自己,眼神不断的躲闪着,他就站在那里直盯着这名士兵再次开口道:“姓名!”
“罗……罗罗二蛋!”这罗二蛋有些紧张,说话都有点不利索。
“罗二蛋,那你为什么当兵呢?”蔡鞗问了这么一句,主要是好奇这个时代的兵,是为了什么而当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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