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开封城是喧闹的,不同于盛唐时期的寂静无声,这是大宋独有的魅力,更是彰显着大宋的繁华。
蔡鞗成为驸马的事情,很快就在开封城中传播开来。
茂德帝姬赵福金作为这天下一等一的美人儿自然是受到天下人的关注,更何况他还是当朝天子最为疼爱的女儿。
这个下嫁的消息传播开来,顿时羡煞了不少胸怀大志的才子以及蔡京的政敌们。
这些怨声载道的声音虽然不敢大肆炫耀,但是酒桌之间小声议论与羡慕自然是杜绝不了的,只要不太深入涉及时政,还是有闲谈的余地的。
白矾楼,就是一个这样的地儿。
它是位于开封城中东华门外的一座相当于后世五星级的大酒店,也是此刻北宋年间最大的酒楼,这里的酒香彻夜不绝,极尽声色犬马之景。
蔡鞗在府中憋得烦闷,四位兄长除了与他同音不同字早年去世的二哥蔡鯈之外都在为自己的前程谋出路,每到晚上,府里就像是朝堂那般风谲云诡,尤其是大哥蔡攸就差明面上怼那位便宜老爹了,还没有分家的蔡府已经在内里有了分歧。
咕咚!
一杯酒水下了肚,蔡鞗依然觉得不爽,终究是缺了什么,这玩意能够叫做烈酒吗?
寡淡无味!
蔡鞗摇了摇头,他看着远处高台上舞动的腰肢,看着眼前这群还沉浸在表面繁华的愉悦之中,想起了即将到来的靖康之耻,心中不免涌起一片凄凉。
随着目光的移动,蔡鞗的眼神停在了一处角落中,那里同样有一个打量着楼中之人的中年男子,能够看得出来他有着郁郁不得志的样子。
身为宣和殿待制的蔡鞗,又有蔡京之子身份光环之下的他不可能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
李纲!
政和二年进士,未来的抗金名臣,力挽狂澜的民族英雄。
只不过此刻这个人光辉的时候还只是做到了监察御史兼权殿侍御史之职,时任谏官的他无所不怼,最终被罢免了职位,现在负责去做一些记录的差事。
“呦,我道是谁在这里,原来是起居郎,不知道可否一起饮上几杯?”
蔡鞗看着眼前的这位负责记录皇帝言语、掌管修注之事的中年男子,不待他说话就拉过一张长凳坐了下来,很是自来熟的样子。
“哦,我道是谁,原来是蔡衙内!”李纲对于蔡鞗的态度丝毫不弱于蔡京,一脸不屑的道:“不对,现在应该是驸马爷了,不在府中享乐,倒是跑到了这声色犬马之地,莫非是奢侈的府中生活过得腻了?”
得,这家伙果真是走到哪怼到哪!
“李兄,这是说的哪里话?”蔡鞗组织了一下语言,毕竟眼前的这个人可是未来的合作伙伴,化干戈为玉帛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于是他看着李纲道:“李兄,你对我当朝太师有何评价?”
太师?
李纲眉头一皱,他不由地打量了一番蔡鞗,眉头皱了皱随之展开道:“当朝太师,原本我以为是一名正臣,却没有想到居然是一个长在墙头的野草。今日,蔡待制问我当朝太师是什么人,那我也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墙头草的佞臣!”
佞臣?
墙头草?
蔡鞗自然不否决这个评价,毕竟这便宜老爹,在王安石与司马光之间的站位的确就是墙头草,这是不争的事实。
“墙头草,形容的极其的贴切,这当朝太师当得起这个称呼,不过这还不够,太过于简单了,按照愚弟的认知,应该是一名深得帝心的墙头草!李兄,您认为呢?”
李纲闻言眉头皱的更深了,这个蔡京的儿子今晚到底要干什么,难不成是成为了驸马爷之后得了癔症了,开始胡言乱语了。
“蔡鞗,如此诋毁太师,你可是不孝啊!”李纲说着这话,双眼更是盯着蔡鞗,希望能够从中看出来什么,临了除了蔡鞗那不以为意的笑容之外,没有一丝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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