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女人的故事 (2-1)

膝盖压在肩头上，司玢双手撑着壁柜，这才勉强调整姿势，从拇指宽的柜门缝了解客厅的情景。

波纹跳动的的壁挂电视画面中，两个纯白色的小人手牵手在黑暗中摸索前行。

司玢注意到它们屈腿下跳的姿势，看样子是在下楼梯。

很快，两个小人在一处长方形跟椭圆构成的图案前停下，伸手，拧动钥匙，拧开门把手。

勾勒出小人的白色线条简陋，根据肢体特征，司玢推测出了动作细节。

‘老大陈虎在群里发的视频，主角是一个血色小人，现在看来，两组‘小人’打开的都是2205室的房间。这两组三个小人莫非都是蓝天社区的居民？这2205室住的梁老爷子心也挺大的啊，钥匙就插在门上，什么原因呢？’

脑海中翻滚着疑问，司玢诧异的拍击柜壁，木质挡板发出‘啪’的轻响。

‘奇怪，我好想听到了脚步声？好像就在储物柜里，还是在外面的楼道上？’

玄关跟楼道一墙之隔，司玢也不确定新听到的脚步声究竟在哪，这些倒不影响他继续观看壁挂电视中的画面。

‘滋~呀~’

‘滋~呀~’

开门声后，司玢盯着屏幕的眼睛捕捉到两个白色线条勾勒小人互相扶持着爬进了位于玄关的储物柜。

‘听错了吗？2205室的门刚才好像也被推开了？’

司玢将脑袋往柜门的反方向撤了撤，除开撕裂般的身体异样跟畸形体位，他倒是没有感受其他不对劲地方。

继续盯着屏幕，小人躲进储物柜后，镜头转移到外边，视角从线条勾勒的小人出发，呈现的却是现实场景。

挽着头发的年轻女人坐在沙发上搂着抱枕盯着电视默默擦眼泪，茶几上纸巾盒过半，垃圾篓中堆得满当当。

突然画面中传出一声婴儿啼哭，年轻女人手忙脚乱的丢开抱枕走进卧室，再出来时，她伟岸的胸怀中揽着个婴儿。

司玢盯着女人姣好的面容，这张脸很像梁家老太太的年轻时候的模样。

画面定格在女人宠溺婴儿迅速黯淡下去，再亮起时，画面的播放速度加快像是亮起的走马灯。

女人在厨房炒菜被右眼熏到了眼睛、女人跟年轻的2205室户主梁棋一块教六岁的小孩写作业、女人拔掉梁棋头上的白发和自己手上更长的一截白发绑在一起……

画面再度黯淡又亮起，这次画面中多了很多声音。

事业有成的儿子每到逢年过节才会回家看看，女人换了白发，梁棋的头上都多了霜丝。

儿子跟女人祝寿，包含笑意的女人咕噜噜喝下杯中的寿茶，带着皱纹的脸庞笑出朵花。

“嗨！你呀！年纪大了记性就差了吧！出门老是忘带钥匙。”

“你不也记性不好，老忘带钥匙嘛。”女人不服顶嘴，她好像回想起年轻时候和他刚认识那时候的刁蛮。

“哈哈，那算啦，咱们干脆把钥匙留门外的门框上，街坊也都不是坏人，也正好帮帮那两个可怜的孩子!”

“听你的，都听你的……”

头发花白的两位老人低声交谈着。

画面到这里暗下去。

‘原来2205室的门外插着钥匙是这么一回事。’司玢恍然，如果不是插着的那把钥匙，现在的他可能没触碰到2206室的门就被双头鬼影和遮眼鬼给做掉了。

‘还有方便那两个可怜的孩子……是那两个白色小人？方便他们躲进这储物柜里？’

剧情还有后续，司玢继续通过拇指宽的柜门缝看向壁挂电视，画面再度亮起，色调却阴暗了许多。

整洁的厨房内水壶往外冒着蒸汽，满头银丝的女人也就是梁家老奶奶打开冰箱门。

‘咯噔！’

她双眼睁圆蹲坐在地上，陈彩英的头从冷藏室跌出落在她的怀中，没有闭阖的双眼死死盯着她，极度又怨毒。

年老的女人中邪了，只能躺在床上被人照顾，明明这辈子她照顾被人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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