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哥儿自然就是大明朝的皇太子——朱常洛殿下了。
先是沈一贯等文官含泪告退,接下来就是福王等一众皇族贵戚离开,最后等慈圣皇太后李太后也走了。
万历爷朱翊钧才拍了拍床榻,“长哥儿这边儿来。”
朱常洛靠坐在床榻之上,仔细端详着自己父亲朱翊钧。
好嘛,一眼大,一眼小,眼歪嘴斜。
不能说是完全的天子之相,只能说是和天子威仪毫不相关。
“长哥儿心里大概恨我吧?”
“常洛不敢。”朱常洛看着自己父亲,莫名地想到了几百年之后他惨遭开棺见尸的悲惨遭遇。
正想着该怎么说才能迁个坟,突然听到了这一句,吓了一跳。
朱翊钧淡淡一笑,也不理朱常洛的反应,自顾自地说道:
“我不喜你母,倒不是因为你母做错了什么,呵,天子无家事。你长大了也许会懂。
我去了,你要好好侍奉大母,三哥儿、五哥儿都是你兄弟。”
“常洛遵旨。”朱常洛看着病榻之上垂危的父亲,心头不由得一酸。
饶是他的魂灵在二十一世纪已闯荡过一遭,哪怕知道这一次并非生死诀别,但言语烘托都到位了,感情自然也会流露出来。
“刚才我和沈先生说的,你可都听了?”
朱翊钧揉了揉额头,强打精神问道,声音愈发低沉。
“常洛听了,罢矿税、赦百官、补言官。”
“嗯。”朱翊钧听着点了点头,目中流露出了几分赞许。
看刚才着孩子跟要比我还先走似的,但脑子倒是清醒。
不愧是我老朱家的血脉。
不过,我一病重这孩子就聪明起来了,莫非之前在装傻?
也好!
“那你可知为何?”朱翊钧笑问。
“常洛愚钝。”朱常洛心中一跳,低眉顺目,给老爹朱翊钧拉拉被角,盖上身子。
“说吧,无妨。”朱翊钧叹了口气。
“说!”朱翊钧见朱常洛还是不语,声音稍肃,毕竟是久为人上,威严极了。
“官心。”朱常洛回忆着二十一世纪看到的史料,斟酌着说到。
官心……朱翊钧咀嚼着这两个词,常听人说”民心“,这官心,倒是第一次听说。
“说得好。”朱翊钧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声音高了几分,
“我走后,你就是明君圣帝,用不了多久,就是众正盈朝啊。”
朱常洛依旧低眉顺目,给父皇拉着被角,尽力让父皇躺得舒服些。
只听朱翊钧继续说道:
“咱手上掌着天下权,以后做事要再三思量,免得成了别人手上的一把刀。”
“常洛明白。”朱常洛心中惊惧,他知道万历爷这次可死不了,帝王心术他不愿听太多,
“阿爷您就歇着,明儿一早病准好了。”
不仅病好了,而且还活蹦乱跳地找沈一贯讨今天的“遗诏”呢!
可朱翊钧不知道啊,也不理会朱常洛的劝说,继续道:
“先时张先生曾和我说,‘文官把笔安天下,武将提戈定太平’。
治固当用文,也要用武。
日后若是有那忠臣良将,多放些权,让他们的才能有施展空间,打起仗来才能得胜。”
张先生便是内阁首辅张居正,万历初登基是便是元辅,直做到了万历十年身死,死后不久便被万历爷清算了。
你记着张先生的话,咋不记着张先生得好,干嘛还要抄人家家呢?
朱常洛脑海中回想起了在二十一世纪看到网络历史学,心中吐槽。
倒是没敢说,只怕说出来不是把万历爷气走了,就是被万历爷趁着没死点了天灯。
“世人皆说我贪财,只会把钱往自己口袋装,还写什么‘酒色财气疏’。
可你不知道,这些盈朝众正,眼里只盯着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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