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聚餐的那天,两家人齐聚的时候,准备把大鹅拿去给饭店加工的时候才想起这一回事,连忙取出那个装着蚯蚓的不透明药瓶,想要给大鹅吃上最后一顿。
毕竟电视里都是怎么演的,在砍头之前都得吃得好好的,这瓶被忘记的蚯蚓就当做是大鹅的断头饭好了,让它吃得饱饱的。
那是个翻盖的药瓶,拇指一用力,啪的一声,一坨带着粘液的不可名状物顿时从因腐烂而充满惰性气体药瓶喷涌而出。
如化粪池泄漏。
强烈恶臭的气味瞬间充斥着客厅,如刀子般折磨着众人的嗅觉系统,胃液翻滚,连忙屏住呼吸争先恐后的向大门涌去,最后一人离开重重的把门关上,全力呼吸着这来之不易的空气,重新拾起因恶臭而失去的理智。
几个大人相视一笑,这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直到提着大鹅准备搭乘电梯下楼是才发现,那两个小的不见了......
他们还没出来!
连忙从打开门把那两只被熏到神志不清连早餐都吐出来的小孩拖出来。
看着这两只一身的秽物的玩意,四个家长紧锁眉头,脏成这样还能要么?
要不要考虑个二胎?
————
被戳中痛处泛起久远记忆的陈怀宇不开心了,也无视了叶采采的追问,挣扎着从她们两个的身下离开,洗漱了。
叶采采看了下在卫生间里头因磨砂玻璃墙映出朦胧身影的陈怀宇,又看了下在整理头发的李小菟,拉了拉她的手:“你们刚才在说什么事?你也和我说道说道。”
“什么都没有,”李小菟不说,那不止是陈怀宇的黑历史,也是她的,如果当场不是因为他太圆身手又不灵活慌乱间拉着自己一起摔了一跤,怎么会发生被大人关在里头被臭到神志不清的事?
而且他还吐了自己一身,即使是现在回想也觉得胃液上涌。
虽然自己也吐了他一身就是了。
“不说就算了,”叶采采甩开李小菟的手,“你去准备早餐,我去给怀宇刮胡子,他一脸硬硬的胡渣,嘿嘿.......”
想想就很扎大腿。
说完不等李小菟回复便兴冲冲的向卫生间跑去,继续无视了反锁的卫生间门,同样一拧就开了。
刚尿尿完正准备抖两下的陈怀宇见突然有人进来吓得抖了一下,连忙收起来,道:“你怎么进来了?我记得我把门反锁上了。”
“哦,我有特殊的开门技巧,”叶采采把视线收回,落在陈怀宇下巴上,兴致勃勃道,“你还没洗漱啊,我来给你刮胡子。”
“不需要,”陈怀宇拒绝了,他又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大少爷需要这么侍候,在日常洗漱中让别人给自己刮胡子简直不要太怪。
除非是在理发厅,剪完头后可以接受剪头师父顺便用锋利的剃刀在脸上刮上两下,把那令剪头师傅都羡慕的长着络腮胡的下巴、两颊、鬓角和上唇部刮着干干净净的。
陈怀宇记得他高中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只有上唇的一些绒毛,下巴上只有几根卷卷的长毛,脸颊和鬓角干干净净的,但有一次好奇,想试试刮胡子是什么感觉,便买了一把十来块的剃须刀,把上唇上的绒毛和下巴的卷毛刮得干干净净。
没有用剃须膏。
于是便越刮越多,越刮越上,到现在只要两三天不刮看上去就老好几岁,一个星期不刮就像四十多,一个月不刮就像野人。
之前读大学的时候放暑假宅家里以外卖为生的时候就试过,想挑战一下一个月不刮胡子是个什么体验。
到了最后那天,如果不是自己亲眼看着胡子在慢慢变成的话都几乎认不出来镜子里头的那个野人是自己了,明明记忆中的自己是个白面小生的模样。
至此还发到班群,还有网上,和没留胡子照片进行对比,收割和好大一波的关注和回复。
甚至还让陈怀宇产生一种就以现在这副模样去外边溜达一圈的冲动,让那些相熟的人看看,看他们还认不认得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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