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活着的人 (2-1)

结束问话，秦长青听从请求，让四位乞丐痛快离开，他们从墙壁滑落的嘴角还带着微笑，仿佛在说能解脱也好。

三人看着那微笑的嘴角，心里有些痛楚，他们无法想象城里的人，到底经历过多少绝望。

秦长青也明白了前身父母的身份，不是路过清河县的跑商，就是拼命从县城附近跑出的人，后者几率较小，因为乞丐说村里也有人驻守，没有炼体的人跑不了多远。

至于从城里跑出去，遍布全城的眼线，城墙驻守的卫兵，都不是摆设，几年内能在城里瞒着赵家，偷偷修炼到炼血更是艰难。

“这该死的赵家！”

秦长青忍不住怒骂，深深吸口气，抑制住心中的愤怒。

“这穷乡僻壤的世家，胆子也真够大。”

黄雄飞连忙出声附和，他倒是没有直接动手的想法，二十年，鬼知道赵家养蛊一样，养出多少高手。

包继涛沉默不语，换做他就是侥幸跑出城的人，也觉得自己拿赵家没办法，这真的很让人绝望。

“你觉得你们天水府城的知府，会不会管这回事？”

“知府也是易家的知府，这片地方接近百川府，易家有点怂，从没听说管过这边的事。”

看着黄雄飞发自内心的不屑，秦长青知道不用抱希望了，只能按自己的计划继续行动。

秦长青带着两人走出小巷，他打算在全城转悠一遍，探探整个县城的底，至于城里的眼线，很难叫来超出他的力量，所以无所畏惧。

走进这所谓的第一号擂台，秦长青发现赵家玩得还挺花，擂台呈正方形，周边长两百米，大概有两个足球场大小，擂台旁边是衣着暴露的女郎，周围布有观众席和赌馆台面。

只是现在观众席上没观众，女郎和一群分不清男女的人躺在地上，脸色麻木，眼神空洞地直视前方，其中有些抽搐着呢喃“我要肉馍”，排队进擂台的人群熟视无睹，反倒是赌馆周边的乞丐，反而有心情调笑看戏。

秦长青三人刚进大门，就引来所有乞丐的注视，随后一位衣着褴褛的胖子迎了过来，夸张地直接跪倒地上，双手放在头部两侧，以头磕地。

“欢迎各位大爷捧场，各位爷是第一次来吧？要不要小的介绍介绍？”

胖子说完抬头谄笑，整个过程殷勤至极，脸上的油腻让秦长青莫名恶心，他能感知到，胖子殷勤是发自内心的表现，但胖子却是一位炼血境，甚至比包继涛还强。

看着胖子身后那群乞丐一样的谄媚笑容，还有地上人群的漠不关心，秦长青觉得还“活着”的人，已经病态到极致。

耐心逐渐消失，秦长青直接开口：“我来下注，一百两银子一场，但台上要换人，炼皮境的不要。”

胖子更加殷勤，努力地弯下肥腰，脸上的不知名油污都滴到地上，“没问题，绝对没问题！爷，您就瞧好嘞，节目保证让您满意。”

胖子说完，立马摆动肥硕的身体奔到赌馆，大声吩咐：“去，把前些天来这的穷鬼拉过来，记得是活的，先喂饱了。”

五个乞丐顿时跑到擂台后方，沿着地下通道进入牢房，秦长青能听到，里面传来绝望呢喃和哀嚎。

不多会，五人就抬着腹部鼓胀的光头跑过来，光头脸上也有些油腻，秦长青眼睛微眯，竟然还是个熟人。

胖子跳到躺着的光头身边，招了招手，五个同样油腻的乞丐跳了出来，“爷，您瞧，地上这位和我们六位都是炼血，您可以随意从我们六人中挑一人，不过丐帮有规定，炼血境，一千两银子一局。”

秦长青无所谓，他也不打算玩了，“那就你吧，我压地上这位输。”

胖子点头哈腰，“嘿嘿”一笑，也没让秦长青现在拿出银子，转身跳上擂台，光头也被一位乞丐抛到台上，在台面滚动几圈缓缓睁开眼，挣扎了一会还是无法爬起。

胖子看到对手清醒，从见到秦长青开始，一直保持的殷勤模样突然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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