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膝跪地,双手合十,额头轻触地面,以最虔诚的姿态表达着自己的感激之情。
“唯愿以此身为誓,甘愿成为仙人座下童子,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林尘的声音宛若从九天之上传来:“善。”
“去吧,为我探一探此界的虚实。”
……
下山路上,老道士的脚步虚浮,心潮澎湃,难以平息。
他的右手不自觉地摩拭着中指上那枚璀璨夺目的黄金戒指。
每一次触摸,戒指表面都会泛起一圈圈细腻的金色光晕,仿佛在与他进行着某种微妙的交流。
“师父。”
“仙长。”
几名负责等候的道人见到他,恭敬的稽首行礼。
张道清嗯了一声,招手唤来天一道人吩咐道:
“即日起,你每日早课之后就进入先皇赵睿修筑之宫预备听候仙人法旨。
无论外界任何干扰都不得擅自离开,直到子时后方可下山回观,明白吗?”
天一道人闻言,先是被这惊天的喜事给砸晕了半晌,旋即才想起来什么似的犹豫问道:
“上仙不是唯独青睐师父您一人吗?为何我竟也有幸能够觐见上仙?”
“哼,若非老道有俗务缠身,自然轮不到尔等!”张道清气汹汹道:
“那紫霄观的恶道士又来搅扰山门,莫不是真以为老道我死了不成?”
“啊?——”天一道人闻言不由得微微慌乱。
“慌什么?你像什么样子?!”
“师父,那紫霄观得了当今圣上亲口御封,又出了个千年难遇的‘道种’。
早已是日日对我长生观咄咄紧逼,现下竟然又来拜门,恐怕来者不善啊。”
“哼,区区道种,我长生观乃是真仙道统,何惧他一介凡种?”
张道清吹胡子瞪眼望着畏手畏脚的胖道人骂道:
“你这般担不起事,真是枉费老道心血栽培,若真有一日我撒手人寰,恐怕这长生观交到你手里没两年就得败落!”
天一道人惊慌的看了眼四周的道人们,见他们都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这才委屈道:
“师父,徒儿让您失望了。您要责罚就责罚徒儿吧,千万别说这不吉利的话,师父您仙寿亨通,必然长命百岁!”
“你!咒我早死是吧?”
张道清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好悬没下狠手打死这大弟子。
“给我狠狠揍他,让他长长记性!”
他吩咐手下两个肌肉虬结的武道人,二人听令上前,一左一右两巴掌扇得胖道人眼冒金星。
“徒儿说错话了,师父您万寿无疆,徒儿该死,别打了,别,别打了!”
“哼!回观!”
……
长生观内,两派衣着截然分明的道士们对峙而立。
青色道袍为首的乃是天鹤道人,现下师父与大师兄不在,他负责出面主持事务。
玄色道袍以祥云点缀的便是紫霄观的道士,为首之人约莫四十来岁,面容清癯,两点眼神露出令人难受的扫量与蔑视。
“云逸子,我说了师父不在,暂时无法出手为这位病人诊治,还请下山。”
天鹤道人脸上带着难堪,拱手行礼。
云逸道人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甚至懒的拱手回礼:“我等前后来了四五次,你次次都说道清师兄不在。也是,师兄毕竟耄耋之年,体力渐弱,劳累不得。”
“但你长生观不是还有个天玄子,也擅医术,不如就叫他出来,为这位伤者诊治如何?”
面对云逸道人的无礼,天鹤道人有气无力的重复道:“此人病入膏肓,患的乃是疫病,且拖延日久,药石无医了。”
“哼!想你长生观当年入宫医治先皇妃,以医术名噪一时。
但如今患疾的变成百姓,尔等就推三阻四,借口连连。莫非是目中无人,视黎民如草芥,这才不愿施以援手?
真是令人齿冷,长生观之名,恐将自此蒙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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