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我说的是布坎语啊,怎么回事?他为什么听不懂呢?格兰特注视着诸南门明。诺大的王宫大厅很静,只有格兰特、南门明、小花,和一名达美迪克男青年,这男青年正是当初在接壤地集市上杀死霍尔的司徒信。
屋里的篝火堆时而发出噼啪的爆响。
南门明努力微笑着,看着格兰特,格兰特离开外面喧闹的人群来到这个安静的地方,就是想找南门明,他想知道南门明怎么样了,他想知道他们为什么把自己带到这里来,他想知道他们要对自己如何。
他有好多疑问,但是,南门明只是看着他默默地微笑,一言不发。事实上,来到蓝岛之后,只有小花和自己说过话,除此之外的任何一个人,都没跟自己说过哪怕是一个字,无论合奏还是哨音。
绝不仅仅是语言不通造成了无法交流那么简单,自己和蓝岛人有某种特殊的屏障,在阻碍他们的交流。
“咻。”格兰特回头,问小花:为什么他不说话?小花蹲了下来,帮蓝岛大长老南门明整了整衣袖,打了个长哨回复,含意太过复杂,格兰特只听到其中有‘禁止’的意味,好像这件事是禁止交谈的。
格兰特低头轻摇,神情有些黯淡,正待离去,一只干瘪的大手伸来,缓缓按在格兰特的额头上,那手掌干燥、沉稳、微冷,但仍让人感觉舒服。
格兰特看着对自己微笑的南门明,他知道这是蓝岛人表达认可的手势,自己当初帮南门明三人逃离尼鲁帝都时,大长老曾在分别时对自己这样做过。
那时,这只手掌是多么温暖……
现在,手已凉,老人如风中残烛……
格兰特眼框有些湿了。
看到这一幕,一旁的司徒信和小花也神情沮丧,慢慢低下头去,似乎心情十分低落。
日夜如梭,时光有如白驹过隙,一晃几天就过去了。现在,又一轮朝阳从蓝岛的海岸线缓缓升起,温暖着这片大地,又一个明丽的早晨。
说来真怪,蓝岛人似乎不太需要睡眠,天还没亮时格兰特就听到窗外有人活动的声音。格兰特在这儿呆了几天了,见识过许多新鲜事儿,他估算了一下,蓝岛人一天的睡眠时长不会超过四个半小时,而且有些蓝岛人尤其是布坎,要睡觉就是靠在树干上合眼两个小时就可以了,连屋子都不需要,竟然也不怕掉下来!
“木板再小点,削掉这么多。”格兰特用手掌比划一下。
“咻。”小花开始冲着秸秆布坎吹哨,秸秆布坎点点头,用脚踩紧木板,黑剑一过,木板被裁下一条儿,整齐得仿佛是用尺子量的一样!
格兰特在一旁看着,满意地点了点头,几天来,他已经发现了问题的所在──这个蓝岛上,只有小花听得懂自己的布坎语。其余的所有人,包括大长老南门明和眼前的秸秆布坎,都对自己的语言无法接收,似乎处于一种的断线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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