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明握住了格兰特的手,他表情认真:“格兰特先生,我们全都理解!您家中有人亡故,哎,也请您节哀……”
“咦?”格兰特吃惊了。
“有人已经在路上对我们解释了,所以我们都知道您有不能前来的理由。”
这时,一个宽额的男人凑了上来,他表情有些哀伤:“格兰特阁下,节哀顺变。”
格兰特看了眼马休,点了点头,算是礼过去了。
接下来就是国王的问候了,这个问候要比前面的都精彩,老国王脸上尽是关切:“格兰特啊,家里的事儿都处理好了吗?”
世界上最苦的事儿,就是对着仇人笑。
格兰特能做到。
格兰特笑了,表情自然。
“回陛下的话,臣家里不幸之事全部处理完毕。哎……人总要向前看,臣会继续努力的。”
格兰特说完,微笑地看着国王,一脸真诚。
“嗯,那就好……”
老国王再说什么格兰特听着都是没营养的嗡嗡声。
通过交谈,格兰特了解到,蓝岛的使团是下午到达的,双方仍是进行了简单交流,晚上主要就是晚宴,明天才是重头戏,是参观和交流。
蓝岛使团本想让格兰特陪同来尼鲁的帝都,但因为格兰特不能到场,所以由马休代替,而这个宽额头圆满地完成了任务,他鞍前马后尽心尽责,把蓝岛人的行程照顾得非常周到,得到了蓝岛大长老和公冶布等人的一致好评。
这件事也算得上大功一件了,再加上上次去蓝岛冒险出访的功绩,估计这马休离升职也不远矣。
上次出访蓝岛是以格兰特为主角,而这一次蓝岛出访尼鲁皇宫,则非常明显地是马休在唱着主角。格兰特看着马休在尼鲁和蓝岛两面忙不迭的积极样子,格兰特突然想到了上司昆廷的一句话:激流勇退,不宜风头过盛。
格兰特一下心神开朗,和众人聊了一会便不怎么做声了,他有意识地在交谈之中自我边缘化了。
又过了一会,格兰特找了个机会独自跑到角落里,喝着葡萄酒,吃着冷盘湖鲜。看着大殿内正中的热闹,格兰特胡思乱想起来,“为什么帝国这样安排接待呢?许多大臣都没有到场、民众也根本不知道……”
“还有,那位带着花环的王后,她今天也没有来呢。自从上次迁怒于她之后,再也没见到她,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不过说真的,看起来应该不是王后怂恿老不死的害我家人,那样的话,她虽然淫邪有责,却也算不上是凶手……有机会时,还是应该说句道歉的话。”
格兰特又把目光游移到尼鲁十三世身上,这老头子正在教达美迪克少女南门飞飞跳舞,南门飞飞学得很快,她跟国王手手相牵翩翩起舞,而且她天蓝色的脸膛上竟透出了红晕,“是不好意思吗?嘿嘿,虽然在尼鲁异性牵手算是正常礼节的,但是这些蓝岛人应该不能习惯吧。”
再看尼鲁十三世,这位近七十岁的老人目光闪耀精神矍铄,正与蓝岛少女谈笑风声,“我想只有我知道你那些龌龊之事吧!”
格兰特盯着尼鲁十三世,他的心又开始乱跳了,他的脸上也有点发热。格兰特努力压了一下心神,可竟然没用,他不由心中大惊。“怎么搞的?我,我的胸膛要爆炸……”
有一股气在格兰特身体里乱涌──那个杀了自己家人还谈乐风声的人,如果不快一点彻底消失的话,自己可能要气得爆炸!
格兰特已经观察了好久,他摸清了国王的活动路线及饮食来源。
尼鲁十三世在舞池跳舞,饮食都是宫相布朗递给他的,而那些饮食在递过去前由专人在卫兵的保护下送过来。
送食物的过程有卫兵保护所以完全没有机会,不过送过来之后,饮食会放置在一张金桌上,布朗就站在桌旁边,两名亲卫站在桌后。
搞定布朗,再避过亲卫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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