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正在山坡下面听着部下对死者家属的询问,他看到盖伦自坡儿上走了下来,沉着脸冲他嚷道:“都看到了吧?怎么样?守法的大英雄!”
盖伦一看,奥斯卡旁边围着的都是那死去女护士的亲属,其中有一个年轻男子哭得很惨,那应该是他的未婚夫。那要扑出去的老虎和正在喷发的火山马上消失,盖伦一下矬了半截,他低头绕过死者家属,无地自容地向军马走去。
看到主子过来了,随从们马上迎了上来。
“别跟着,我自己走。”盖伦勉强从嗓子眼儿里支吾出一句话,随从们赶紧点头,但他们还是扶盖伦上了马。
“喂,盖伦”
奥斯卡本想喊句“盖伦你过来见见死者家属。”但他看到马背上的盖伦五官挪移变颜变色,只好硬生生地把那句最损的话咽了回去。“你要去哪儿?”奥斯卡最后喊道。
盖伦没回答,一骑消失在磅礴的大雨中。
军营大门紧闭,门外,靠着木墙,建有一个简易的小木篷,这小篷子晴天挡阳,雨天挡雨,虽然水流还是从木板的缝里淌下来,但对里面站着的妇女来说已经够了,这是几个家在附近的军兵给她搭的。
妇女还挂着那个上面写着“我女儿去难民营教书,被人杀!我恨!”的牌子,她双眼无神,正在看着眼前的瓢泼大雨。
突然,头顶的了望塔上传来了哨兵的声音。
“远处有一匹马来了,是高级军官服,怎么就一个人?”
“换大倍数的千里眼看,是军长的话赶紧开门!”
“是!”
上面的对话过后,妇女削瘦的脸也扭向雨中。这时,一个被浇成落汤鸡一样的军人骑着马慢慢从雨幕中出现。
妇女眯眼端详,看到有一骑驻足在大雨中,马背上的军人好像也刚看到自己,之后,就像看见鬼一样,那军人马上双眼瞪圆,表情变得惊恐无比,他不断用双手揉搓、抓挠着脸皮,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颤抖个不停,一幅求饶似的神情。
妇女惊诧地揉了揉眼睛,再去端详时,军人已在马上正襟危坐,样貌如常,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妇女的错觉。
“是盖伦大人!快,快开营门!”
门吱呀呀地打开了,军人策马,经过妇女旁边时,马匹停了下来。
“杀你女儿的人,如果落在你手里,你会怎么雪恨?”马上之人目视前方。
妇女惶恐地抬头看着马上之人。
“把他们的心挖出来!怎么样?!!”那人猛一甩头,那竟是一张厉鬼的脸!
二人对视,半晌,挂牌妇女终于冲着马上之人轻轻点头,然后身子一软跌倒在地,军人这才策马入营。
“盖伦大人,您回来了?您要去哪儿?”穿过演练场时,随从和副官们叫喊着。
“回大人,嫌犯在东楼豪华会议室羁押。”军兵答着。
“盖伦大人!”东楼的许多军兵都在施礼问好。
“大人,您不能进去。”会议室门口儿的卫兵阻挡道。
咣地一声,门被猛地踢开,会议室里坐着的三个人被吓了一大跳。
砰!门被关上,大门闩一搭,直接反锁,任外面的卫兵叫嚷也不打开。
汤尼三人张大了嘴,吃惊地看着一个被浇成落汤鸡的男人走近他们,湿呱呱地,每一步都像蜗牛一样在地上留下一个水印儿,军靴里不停地发出啪嗒啪嗒地踩水声。
“盖伦大人,您您您您,这是?”见来者不善,汤尼有些语无伦次。
站定,目光扫视,手指慢慢抬起,盖伦指着一个坐着的家伙道:“脖子上,怎么会有伤?”
那家伙没回答,只是盯着眼前的军人。
猛地,铁钳子一样的手掐住这家伙的下巴,把他的脸别向一边儿,盖伦仔细观察这家伙脖子上三道深深的挠痕。汤尼见势连连向那家伙使着眼色,那家伙忙道:“我们过检察站时,发生了点误会,这伤,是军兵弄的。”
“是啊,是和军兵推搡着弄的,不知道谁抓挠了几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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