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说说,你小时候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温香满怀,心猿意马,感受着怀里浑圆紧俏的御姐,全身疲劳顷刻间消散了。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恨不得自己晚几年穿越过来,哪怕到了土木堡之变前夕,那时候岁数可够了,不至于现在这样露怯。
扪心自问,作为宫里唯一能名正言顺睡遍三宫六院的男人,朱祁镇该有的功能现在都有了,但还不太完善,从物理学的角度概括,就是动能比较小。
“小时候嘛?”陈尚仪俏脸上露出缅怀之色,回想了好半天,懊恼的甩甩脑袋,呢喃道:“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女臣老家是河南的,门前有一颗柳树,还有一条小河,娘那时总领着女臣在河边洗衣服,现在女臣爹娘应该健在,家中尚有三个幼妹,一个幼弟。”
朱祁镇沉默了好一会,提议道:“等过了年,我陪你,准你回家探亲。”
“不要!”陈尚仪拒绝的很干脆,似乎对回家有一种恐惧,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语气很冒犯,咬着嘴唇道:“女臣......”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嗫嚅道:“万岁一定要当一个好皇帝。”
“看来让姐姐做机要秘书是屈才了,倒不如去做个御史。”顿住好一会,朱祁镇像是在问陈尚仪,又像是在自问:“什么才是好皇帝呢?是文臣笔下流芳青史的明君圣主?亦或是武将心里战功卓著的开拓之君?”
陈尚仪似是自言自语,呢喃道:“为什么不能是穷苦百姓心中仁爱的圣明天子?”
朱祁镇正色道:“何解?”
陈尚仪摇头道:“女臣发句牢骚罢了。”
探在御姐心口的手微微用力,朱祁镇哼道:“朕让你说。”
陈尚仪佝偻着身子,脸红的仿佛蒸熟的大侠,断断续续的说道:“女臣到京城来那年才知道天下之大,但对升斗小民来说,一辈子可能也走不出家门,这个世界真的很小。文官口中的太平盛世距离生活太远,武将打下的广阔疆土又太抽象,近在眼前的只有一日两餐......”
顿住一下,转过身来,用额头抵住朱祁镇的心口,壮着胆子继续道:“说句大不敬的话,紫禁城内的天子,大多数时候对于升斗小民来说仅仅是一件龙袍、一张龙椅,皇帝是昏君、暴君、明君都与百姓无关,百姓不会管皇帝是否得位不正,是否任用奸佞,是否好色昏庸,谁让百姓吃得饱穿得暖,谁就是好皇帝,因为肚子不会骗人。”
“女臣家里也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隐约记得爹爹说过,先祖曾在暴元出仕,到了祖父那代,家道中落,只留下良田百亩。一个拥有百亩土地的家庭,就算赶上风调雨顺的年景,也就只能维持基本温饱。但河南那个地方万岁应该知道,一旦赶上水旱灾害,只能卖田宅卖子女度日。女臣入宫,正是因为如此。”
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甚至能听见陈尚仪节奏紊乱的呼吸和心跳。
朱祁镇捏着陈尚仪的下巴,质问道:“所以,上次朕下旨废除贱籍,你说的万岁圣明是在敷衍朕?”
陈尚仪眨眨眼,表情无辜又可怜。
朱祁镇惨笑道:“什么宽仁博爱,现在看来不过是笑话罢了,朕即便下旨废除了贱籍又如何?这些人不依附于官神权贵还是没办法度日,有名而无实。”
“不一样的,当然不一样!”陈尚仪连说了两个不一样来证明自己的态度,一脸认真的劝道:“做了总比没做要好,就如同遇到溺水之人,大家明知道救活的希望不大,但伸手搭救和冷眼旁观是两码事。”
“恕女臣僭越,万岁才登基时,有一次女臣随驾太皇太后正遇到杨学士给万岁进讲,那一日讲的是《孟子》,有一句女臣记忆犹新,有恒产者有恒心,无恒产者无恒心。苟无恒心,放辟邪侈,无不为已。”
朱祁镇纠正道:“你听课不认真,当时杨学士是如此讲的,无恒产而有恒心者,惟士为能。若民,则无恒产,因无恒心。苟无恒心,放辟邪侈,无不为己。”
陈尚仪问道:“万岁说的,和女臣说的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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