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明知道有天大的风险,朱祁镇为什么还要冒险呢?
年轻气盛还是被红牛赞助了?
夜色如水,陈尚仪跪坐在暖轿的角落里,神思不属的用银簪挑起灯芯,发出噼啪声,连自己鼻尖被油烟熏黑且不自知。
“之前在杨府,万岁是不是跟杨士奇开玩笑?”她忧心忡忡,扯着衣袖,实在没胆量将御驾亲征四个字说出来,战场之上,刀箭无眼,可不管你地位尊卑,别说天子,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利剑之下也是一个窟窿。
正在屏气凝神的朱祁镇睁开眼,笑道:“君无戏言,不过那些话也不太准确,水分还是有的。”
陈尚仪笑逐颜开,自顾自的双手交握放在心口,憧憬道:“我就说万岁不会御驾亲征。”
招招手,陈尚仪跪坐着挪过来,朱祁镇伸手抹去对方琼鼻上的油烟,不着痕迹的抿到脸蛋上,又掐了掐,打趣道:“当然,就算御驾亲征,肯定也要带上你。若不带上你,你这个小告状精没了跟祖母打报告的谈资,失宠于祖母怎么办?”
陈尚仪无辜的眨着桃花眼,一脸呆萌,娇声道:“万岁在说什么?女臣听不懂!”
“跟我装糊涂,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可看着御姐澎湃十足的良心,朱祁镇又觉得御姐说得对。
见朱祁镇沉默着,陈尚仪试探道:“万岁乏了?”
于是,她将朱祁镇扶起来,自然而然的把朱祁镇的脑袋放到自己浑圆紧俏的大长腿上,伸手轻轻按摩着,唏嘘道:“万岁这几天清减不少,一定要保重身体才是。”
“我也想花天酒地胡作非为,做个昏君,但是朝局不允许。”朱祁镇反手捏住陈尚仪的腰肢,脑袋往上拱了拱,挑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叹气道:“外人眼里的太平盛世,在我眼里已经是病入膏肓,到了非改革不可的地步。”
“万岁是否过于......”斟酌了一会,陈尚仪小声道:“杞人忧天。”
朱祁镇睁眼,视线被御姐心口挡住,福至心灵,重新闭上眼睛,反问道:“姐姐有没有听过愚公移山的故事?”
陈尚仪娇声道:“万岁是考校女臣吗?万岁还未登基时,女臣还亲自为万岁讲过这个故事,莫非万岁忘了?”
“是吗?”朱祁镇稍稍有些尴尬,下意识伸手去摸鼻尖,却触碰到了陈尚仪最敏感的地方,御姐娇躯一缩,如临大敌,然后气氛更尴尬了。
朱祁镇只能干巴巴的背诵故事原文打断这种尴尬:“愚公长息曰:‘虽我之死,有子存焉;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而山不加增,何苦而不平?’愚公之愚,乃大智若愚,但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子孙孙无穷匮也却是一语中的,我大明藩王何尝不是如此,悲哀的是,绝大部分藩王是实打实的酒囊饭袋,愚不可及。长此以往,国将不国不是戏言。”
背着这样一群蛀虫负重前行,大明何谈未来?
陈尚仪若有所思,试探道:“可太皇太后曾言,一笔写不出两个朱字......”
“女臣失言!”
“恕你无罪!”朱祁镇翻身贴在御姐娇嫩的大长腿上,淡淡的说道:“谁说一笔写不出两个朱字?朱和猪还是有区别的。”
此事干系重大,陈尚仪不敢置喙,只能选择沉默。
朱祁镇道:“在我看来,藩王不过疥疮尔,只是寄生在皇家吸血的虫蚤,文官做大才是要命的绝症。”
陈尚仪恍然道:“所以万岁要改革科举吗?女臣虽是一介女流,可也知道,杨士奇所言非虚,改革科举是粉身碎骨的差事。”
“你有如此见识,很不错,但不改不行!”朱祁镇撑着御姐的大腿坐起来,力度之大,让御姐撇嘴痛呼一声。
“科举制度的出发点是好的,选贤任能,最大限度保证公平公正,让寒门弟子也有出头的机会,但到了本朝,一切都变味了。先不说呆板的行文格式,陈姐姐可知什么叫座师制度?”
“女臣略有耳闻,座师制度是说,某一科的考生身上会打上那一科主考官学生的烙印,终生不能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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