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麓川的局势,卿等有何高见?”
亲政三把火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朱祁镇终于抛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麓川。
武官一列,大明勋贵宿将询问的目光看向张辅,见对方一副神游物外的样子,心里有了主心骨。
“陛下,臣请战。”
第一个站出来的,是开国勋贵、名将朱能之子、成国公朱勇,这位老大人人如其名,年近半百却精神抖擞,慷慨激昂,掷地有声的抱拳拱手道:“思氏狼子野心,世受皇恩却不思报效朝廷,明面上与我朝保持友好关系,暗地里却不断兼并各部,孟定、湾甸、干崖、南甸、腾冲、潞江及金齿等地屡受其害,此首鼠两端之辈,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彰显我大明武德。”
朱祁镇没赞成,也没反对,看的朱勇心里犹豫不定,万岁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自己会错了意?
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队伍里两人捅捅咕咕,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顺着声音望过去,朱祁镇眼神里闪过一抹惊异,好一对孔武有力体格彪悍的兄弟,两人的长相很有特点,圆脸络腮胡子,阔额窄眼,不似汉人长相。
朱祁镇的一举一动都是满朝文武的焦点,当他的目光聚焦在这对兄弟身上时,对方便成了焦点。
不过这个焦点可不是大出风头的焦点,而是御史的怒目相视。
年岁稍长些的汉子如铁塔一般轰然跪倒在地,撅起的屁股有些滑稽,活脱脱一只大号狗熊,说话时瓮声瓮气,语调里带着明显的口音:“陛下,末将有罪。”
“答兰何罪之有?朕曾经听过一种说法,武将最大的原罪是临阵脱逃、是让敌人活的太过安逸。”
汉子猛地怔住,眼神逐渐呆滞,咀嚼着朱祁镇说过的话,却没明白什么意思,只能搔着头皮憨笑道:“陛下教训的是。”
朱祁镇哭笑不得的骂道:“你这憨货,真听懂了?”
汉子嘿嘿笑着回道:“不懂,但陛下说的都是对的,俺爹说过,在战场上要听上级的话。”
朱祁镇觉得有意思,又笑着打趣道:“此地可不是战场。”
不想,大汉忽然挺胸抬头,行了个叉手礼,正色道:“俺爹还说过,武人,穿上这身铠甲的那一刻起就上了战场。”
正在怀疑人生的朱勇差点揪掉大把胡子,目瞪口呆的看着汉子,情不自禁的咦了一声,谁说答兰没脑子?说答兰没脑子的人才是没脑子,这种清新脱俗的拍马屁方式,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不仅他感到意外,御道上所有文官都石化了。
大家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自己这群武将同僚都在扮猪吃老虎。
让人更意外的还在后边,汉子的兄弟扑通一声五体投地,声声泣血:“主辱臣死,思氏让陛下过不好年,末将就让他过不好这辈子,末将请战。”
汉子一拍脑门,跪到弟弟身边,嗡声道:“陛下,俺也一样。”
朱祁镇依旧不赞成,也不反对,只是虚扶了一把,语重心长的嘱咐道:“克忠、克勤快些起来吧。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
话音刚落,一名老将撩开朝服请罪道:“陛下,犬子无礼......”
“恭顺伯不必如此。”朱祁镇亲自把老将扶起来,搀着胳膊唏嘘道:“卿为大明养了两个好儿子。”
然后,习惯性的开始失神,他在想,作为归顺大明的降将,吴克忠吴克勤兄弟俩上辈子是不是也如此一般忠贞,被自己随便一忽悠,朕兵锋所指,即是卿等埋骨之地?
土木堡!土木堡!
“诸君,朕想解决边患,剿灭思氏,可朕也知道,今年年景不好,先有大水后有大旱,虽不至于民不聊生但百姓的日子总归是不好过的,朕也想休养生息,也想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太平,但思氏不这么想。”
顿住一下,终于把目光转向文官一列,问道:“朕如果打算对思氏用兵,兵部有什么章程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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