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眉头拧得很深,努努嘴:“此,何人?”
陈尚仪见一众内官战战兢兢,恨不得在地上挖条缝把脑袋塞进去,好气的同时又有些好笑,只能小声提醒道:“回万岁,此乃户部右侍郎,奉命巡抚陕西的马恒藻。”
“马恒藻?”朱祁镇咀嚼着这个名字,没听过,不是那种流芳后世的人物,想来做官做得很没有存在感,同时又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功绩。
倒不是他过于武断,只从马恒藻奏疏的内容就能看出这位官员的行事风格,说不谨慎都是客气的,说难听的叫哗众取宠。
第一次没有祖母的旁听亲自上朝,朱祁镇不想表现得太咄咄逼人,只要面子上过得去,他还是愿意给这些臣子们体面的,但有些人真的不中用。
“荒唐!”
代读奏本的鸿胪寺官员愣了,满朝文武都愣了。
“马恒藻!”
马恒藻哆哆嗦嗦的出列,一个头磕在地上,带着颤音回道:“臣在。”
“朕有几个疑问,请侍郎解惑。”
“臣惶恐!”
“好一个惶恐,朕不是听不得逆耳之言的昏君,从年中起,山西河南山东江西等地大水,地方上请旨赈灾的折子朕也见多了,哪一个朕都认真读过,并劝说祖母给钱给粮,抓紧赈灾,但是......”
朱祁镇从御座上站起来,原地踱步,忽然看向匍匐在地的马恒藻,眼神如刀,语调冰冷。
“但你的折子是怎么说的?三边大旱,颗粒无收,你给朕解释解释什么叫赤地千里?什么叫饿殍盈野?什么叫易子而食者何止巨万不知凡几?”
马恒藻再叩首道:“臣罪该万死。”
朱祁镇怒极反笑,质问道:“罪该万死?难道三变大旱不是天灾?是你马恒藻闯出来的人祸?”
“......”
文官一列,杨士奇和杨溥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同时摇头,搞不清万岁为什么反应这么激烈。
然后,就看见御座前,十四岁的少年天子负手而立,带着警告的意味对文武喊道:“诸君,朕实在不知,这等庸碌之辈如何成为了我大明的官员,好一个赤地千里,饿殍盈野,这样含糊其辞的说法也敢拿来蒙骗朕,当朕是九岁才登基时的稚子乎?”
顿住一下,朱祁镇缓和了语气,感慨道:“诸位都是我大明柱石,所谓上行下效,诸位当着朕的面都敢啰啰嗦嗦含糊其辞语焉不详,何况当着下属和百姓的面?朕知道诸位都是有大学问的,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但以后朝会奏事也好,各衙门议事也罢,务必要做足功课,用事实和数据说话。”
淡淡的点点下巴,哼道:“似马侍郎之言,朕不想再听到,否则,这官就不要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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