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龙体康健,太皇太后张氏却病了,足疾甚重,几不能下床。
朱祁镇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很错愕。
以前了解这段历史的时候,他对张氏恨不得顶礼膜拜。
穿越而来之后微微有些缺憾,自己和张氏的关系并不好,甚至剑拔弩张。
太皇太后预政,要帮丈夫和儿子守好朱家的江山,朱祁镇想亲政,威临四海德被八荒。
两个人理念不合。
而且时间太巧了,自己刚久病初愈,太皇太后病了,搁这接力呢?
眼下已经接近年关,而且太皇太后年近花甲,称病太不吉利,代价不可谓不大。
这一切的原因只有一个,杨学士病逝,意味着先皇留给本朝的顾命五大臣格局不再,朝堂上的权力平衡被打破,皇帝总要亲政。
太皇太后想要放权了,她知道自己的这个孙子是真孙子,为了收权,什么操作都能秀出来。
自己贵为太皇太后,只要一日不入土,始终是你祖母,但先皇留下来的老臣就不一样了,指不定被如何迁怒,清算。
她此举,只是想给这些臣子留一份体面。
仁寿宫,暖阁。
太皇太后被前来侍疾的大小女人们簇拥着。
最显眼的那位妇人身着湖蓝色长袍,脸上不施粉黛,落落大方,雍容而高贵,却是一副女道士的打扮。
正倚在太皇太后腿边撒娇的那名姑娘相貌与她相似,竟也与是妇人打扮。
欢声笑语被突兀闯进来的女官打断。
太皇太后笑骂道:“陈尚仪,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女官告了一声罪,小心翼翼的抬头道:“禀太皇太后,万岁要到仁寿宫给您老人家请安,御驾已经过了仁寿花园。”
“......”
暖阁内大小女人不约而同的面面相觑,然后同样面色慌乱。
外表镇静的太皇太后张氏内心一样慌乱,皇帝这时候来做什么?
她都已经称病诅咒自己了,皇帝还想怎么样?
想不通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然后对着那女道士打扮的妇人点头试探道:“你和静姝要不要避一避?”
女道士惴惴不安,点头道:“避避也好。”
话音刚落,门外已经传来跪拜行礼的声音,来不及了。
两名小宫娥分左右打开殿门,露出少年天子略显阴沉的那张脸,众女人暗道不好,随即慌乱的跪倒一片,只剩矮榻上端坐的太皇太后。
“都起来吧!”朱祁镇瞬间换了一张脸,嘴角扯出弧度,笑的人畜无害,阳光灿烂。
“祖母身子可好些了?孙儿不孝,不能侍疾于祖母床前,劳烦诸位了。”朱祁镇今天格外健谈,把目光转向女道士打扮的妇人,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中,微微抱拳行礼,态度恭敬:“法师也在,长姐竟也来了,我前些天刚得了一副金步摇,正想送给长姐。”
“......”
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满室皆惊,这是皇帝?
女道士打扮的妇人最先回过神来,行礼道:“罪妇见过万岁。”
朱祁镇目光闪烁,笑吟吟的问道:“法师何罪之有?”
女道士气弱,总不能说自己生不出儿子,被你皇帝老子逼得辞去皇后之位,退居长安宫,赐号静慈法师。
此妇人正是先皇第一任皇后,以贤明著称的胡善祥,那年轻的妇人是胡善祥长女,顺德公主朱静姝。
太皇太后一直默不作声,端坐于矮榻上细细打量自己的孙子。
人还是那个人,但完全不一样了,精气神都不一样。
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她有了一个孝顺宽仁的好大孙。如果是装的,那更好,皇家得了一位手段高超的好皇帝。
“万岁此来,不仅仅是为了给我请安吧?”
“祖母神算......”
正欲开口,胡善祥打断道:“既然万岁和太皇太后有要事商谈,罪妇先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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