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等等我啊!别丢下我!我不想死!”
“玉蝉!我们也是逼不得已啊!你不嫁那任员外就要收了我们的地!我们往后就没了活路啊!你要复仇就去找那任员外一家!我们是无辜的!”
“儿子!你一个人跑就行了!把我放下!这样你才能跑得更快!别背着我了!儿子!听娘的!我在后边慢慢跟着就行!”
“快跑!快跑啊!那玉蝉要杀了我们!她肯定要杀了我们!”
这些人声,不断逼近。
片刻功夫后,一个又一个村民,皆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易铮,看着近在迟尺的任家村村口。
“这!”
“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我们怎么又回来了?”
“我们不是一路朝村外逃去的吗?这怎么又回来了?”
“天啊!不会是我们已经被那玉蝉找上了吧!”
“这是鬼打墙啊!完了……我们全都完了!我们都得死!都得死!”
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孩子,一个又一个恐慌惊惧的声音响起,甚至已经有好些人直接吓哭了。
晚上片刻功夫来到此地的任禾朔,在询问村民发生了什么之后,整个人的脸色已经彻底成了一片死灰。
可看到最前边一语不发站着的易铮,他彷似又找到了什么希望,快步走了过去。
“易公子!这!这是什么情况?这是鬼打墙吧?我们是不是都被玉蝉找上了?她是不是要杀了我们所有人?”
此时任禾朔的脸上,完全没了之前指着任员外、任明轩尸体时的愤怒与义正言辞,有的只是恐惧与绝望。
任家逼婚是直接导致玉蝉死亡的原因,但任家村这些人,也绝不都是些白莲花。
也许从某些角度来讲,这些人罪不至死。
可在易铮看来,只有圣母婊才会认为“牺牲一个不愿被牺牲的人去拯救一群人”的想法是合情合理、没有一丁点错的。
更何况这任家村的人在那玉蝉已经自尽的前提下,都还要去协助任家办喜宴,甚至还把那玉蝉弄去跟那任明轩洞房。
对任禾朔与那部分将一个大活人推入深渊、甚至将已死的玉蝉交到那变态手上的村民,易铮心里只有厌恶。
任禾朔的这句话没有得到易铮的回应。
他轻轻拍了拍一旁苟盷哆嗦着的肩膀。
“苟兄,我估计我们正常想出去应该是出不去了。”
原本就有些哆嗦的苟盷直接全身抖了一下,而后咽着唾沫道:“那我们怎么办?”
易铮神色平静:“走吧。”
“先回村里。”
对于易铮的话,苟盷完全没有怀疑,见易铮往村口挪动步子,立即带着苟府的几位家仆跟了上去。
而眼睁睁看着易铮重新往村内走的任禾朔等人,却是在原地彻底愣住。
眼瞅着易铮等人已经彻底跨入村口进到村内,一些村民急了起来。
“村长!那易公子回村了!我们怎么办?”
“不能回村!玉蝉就是在村里死的!她肯定还在村里!回村就是死路一条!”
“是啊!这节骨眼上,想死才会回村吧!”
“那易相公此前吃饭时与我一桌,虽然他饭量大了点,但到底也是饱读诗书的秀才公啊!怎么这么湖涂?”
“说不定秀才功名是混上的呢?”
“就是!有哪个读书人有他那般饭量?我之前亲眼瞧见了!他一餐要吃一锅饭!依我看!这姓易的就是个饭桶!可不能跟他学!”
听着耳边村民的喋喋不休,任禾朔只感觉耳边有无数苍蝇在“嗡嗡”乱叫。
他正准备说话时,队伍里有一胆子较大的村民发了话。
“我不管了!既然一次出不去!那我就再来一次!我还不信能一直鬼打墙不成!那玉蝉必定还在村里!留在村里,只有死路一条!”
说罢,这村民便调头再次朝出村方向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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