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散春 (3-3)

散春面无表情地说：“说过，别叫我这个名字了，问不喜欢啊。”

奈乐盯着古新，说：“散春很强的，迄今为止，没有一个坏人是他的对手，你却能跟他过招，你也很强，但你比不上散春，只能屈居第二。”

古新一言不发，他懒得争辩什么。

散春从“树”上跃了下来，说：“你们知道人类为什么会变成坏人吗？”

奈乐帮腔道：“脑内，分泌物。”

散春继续说：“多巴胺、血清素……身体对这些分泌物做出反应，人就会变成坏人，类似人类感到幸福时，脑内就会分泌这些物质，就算说人是为这个而活也不为过，简而言之，我认为坏人是一种追求人类的欢愉的存在，我挺喜欢那样‘任性’的家伙，你们明白吗？”

蛇崎对散春的话难以理解，怎么会有人对坏人有好感，坏人可是人类邪恶的集合体啊！

散春说：“活着除了最后会死以外，没有别的规则吧？所以我认为人们应该活得更任性点，所以我认为半吊子任性的人，没有活着的价值，我就是这种‘任性至上的主义’啊。”

蛇崎泼冷水道：“只有小孩子才会将任性挂在嘴边，谁都任性的话，这个社会还怎么运转？”

散春说：“那是没有任性活下去勇气的废物的借口而已，像是那些停止思考的大人一样嗨不如死了比较好。”

“但是我实在不想杀人，就把他们变成了树木，这样我就可以把那些无趣的生命进行循环再利用，这就是我的任性，怎么样，很环保对吧？”

散春没有开玩笑，在市中心有颗忽然出现的上千米高的参天大树，全靠坏人和人类堆砌出来的，他杀人无数。

蛇崎根本听不懂散春在说什么，在他看来，这家伙绝对疯了！

“噢噢噢，把蛇崎放开！”

小毒赶了过来，扑腾着翅膀，朝“树”那边飞去，想要救下蛇崎。

奈乐拦住小毒，尖锐的鹰爪擒住对方，一边将其带走不打扰到散春，一边说：“初次见面，你真的好弱啊，在我的手下毫无还手之力，就跟你的伙伴一样，走，我带你去别处转转。”

“好痛！好痛！快松开啊，要扯下来了，你个混蛋！”小毒骂道。

散春没理会奈乐和小毒的打闹，歪头盯着蛇崎说：“你是为了什么而战斗呢，我自认为在和坏人的任性比拼】上，我总会更胜一筹，把你的任性告诉我吧。”

蛇崎回答道：“我有一个想要让他复活的人，小毒答应过我，只要我收拾掉全部的丧病蛙，就帮她重塑身体，我的死活怎样都好。”

散春沉默片刻，举起手说：“真无聊，这是最普通最无聊的想法呢，‘为他人而活’，这种话题听上去很人性很高尚的样子，事实上却是最轻松的任性，我对没有任性艺术的家伙，毫无兴趣啊，就在这里化作树木腐朽殆尽吧。”

蛇崎眼看就要被树藤吞没，“树”中陡然有光芒透出，砰的一声，束缚他的树藤被炸开，他冷冷地说：“闭嘴啊混蛋，我要按照我的意志来死去啊！”

“哦豁，按照自己的意志死去啊，真是超任性啊！”散春脸颊潮红地笑道。

蛇崎右臂被酷似黑曜石的护甲覆盖，掌心处光芒盛起，紧接着发耀眼的子弹射了出来，恐怖的后坐力将他推飞，消失在夜色中。

散春没有理睬逃跑的蛇崎，而是看向古新说：“你呢？你是为了什么而战斗？”

古新澹然道：“关你屁事。”

散春愣了愣，随即脸颊上的潮红更红，笑容更加浓郁，激动地说：“你的任性在我之上啊，怪不得这么厉害！”

奈乐也回来了，不爽地说：“让那个猫头鹰给跑了。”

它注意到古新还是孤身一人，问道：“咦，你的伙伴呢，怎么到现在还没出来。”

古新一言不发地走到秋千前拿过购物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奈乐说：“真是个古怪的家伙，散春就跟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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