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客人 (2-1)

秩序教堂后侧高等主教议事会大楼和十年前相比，唯一的不同点就是大门外庭院的植被更加的茂密，穿过由两位禁军守卫的大门，里面是一个空旷而宏伟的大厅。

大厅算不上明亮，但每一寸区域都被光明覆盖，中央地板雕刻有一副精美的图画，在温和的光线下异常夺目。

此刻空荡荡的大厅里，一位人类和高等精灵并排而行，在两人前方引路的是秩序教会的一位白袍主教，“这个地方比神圣教堂的大厅好多了，至少我没有感觉到窒息，不过…你们教宗殿下是不是有强迫症？”

那位穿着神圣教堂骑士服的人类一进入大厅便环视左右，大厅里每一个雕花、壁画、电梯门，甚至是立于墙壁之间的石柱都无比的对称，给人以整洁的视觉外还有刻板和严肃的感觉。

白袍主教轻轻颔首，回应道：“布克阁下，秩序教会的一切都是遵循规则，而规则就必须有迹可循。”

“完美的回答，不过我可不是故意为难你，十多年前我来托兰行星的时候，这里还是一个荒芜的峡谷，我记得为了躲避烈阳教会的追踪，还在这里休整过两天。”来的人类是方成的老朋友布克，他没有跟随牧师的指引走向电梯，而是走到大厅中央明亮的画卷前。

“当时，我…我和你们的教宗殿下并肩作战，搞定了托兰城地下那位邪神之子造成的污染，打退了边缘法庭的纠正骑士，还把烈阳教会那群玩蛋的家伙狠狠揍了一次。”布克本来想说他雇佣方成，但话到嘴边又变成并肩作战。

说话间他打量起明亮的画卷，画卷中最为明显的是一束金色的光柱，光柱之下是一位身穿教会早期动力装甲的圣骑士，他的前方是一片废墟，废墟之中有不死者、恶魔以及混乱的虫子，他们在肆意的破坏一座分割清晰的城市。

布克一眼就看出，那是托兰城，那座令他印象深刻的城市。

“看到这幅画，让我想起一些旧事，一切都仿佛发生在昨天。”布克轻声低语，目光看向画卷圣骑士的后方，整幅画以圣骑士所在的区域为分界线，在圣骑士身后，撤离的人们恢复了秩序，还有一队装备落后的反抗者跟随在圣骑士的身侧。

“托兰城被毁的时候我已经离开，现在想一想还真是遗憾，我留下可就见证了历史。”布克说着看向他身边的高等精灵，轻轻伸出手拦在对方的腰间。

“亲爱的，我们现在也在见证历史。”高等精灵自然是玛萝，两人早已在帝国法律的见证下成婚，成为克鲁里亚帝国和高等精灵盟约的枢纽。

“转眼沧海桑田，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方成在什么地方吗？喔，那是一家有趣的酒馆…”

布克开始诉说当初在托兰城遭遇的一切，这可能是他一生中最值得吹嘘的事情，他一边诉说一边跟着白袍主教来到三层的一间高规格会客厅。

会客厅里早已有两人等候多时，一位是代表秩序教会的毕维斯主教，一位是代表王国政府的惠右，毕维斯主教和十年前没什么区别，而惠右毛茸茸的豹子脑袋两侧已经出现很明显的白发，眼袋也格外的严重。

十年时间说短不短，它改变了许多事情。

双方客气的说了一大堆活跃气氛的场面话，工作人员为众人的茶杯更换一次茶水离开后，惠右在毕维斯的示意下问道：“里根夫人，听说您带来了不死者的情报？”

“是的，不过诺米丽女士特意嘱咐过我，女王陛下要求消息只能告诉方成教宗。”玛萝语气委婉。

毕维斯没有遭遇轻视的不满，他沉吟片刻看向惠右，一直注意现场气氛的惠右在毕维斯目光扫来时，稍微整理自己的衣领后起身客气的告辞。

精致的会客厅大门再次关闭时，毕维斯带着主人的和气笑容说道：“里根先生，里根夫人，作为未来对抗宇宙混乱的盟友，我们也没必要绕圈子，你们应该知道，教宗殿下本就是神圣秩序的一个分身，以目前的状态，教宗殿下没有办法现身现实宇宙。”

布克和玛萝闻言只是轻轻点头，却没有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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