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纪庭深像是已经从某种结境里面逃了出来,又恢复了往常懒散漫不经心的样子。
“……靠,”赵天一没再重新往地上坐,拉了一张椅子过来,“那你现在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纪庭深看着他。
“纪怀泽啊,”赵天一说,“你不会就真的只是把他弄到牢里这么简单吧。”
纪庭深没有说话。
“又不能告诉我?”赵天一提高了音量。
“我又不告诉别人,”赵天一继续说,“你跟我说说怎么了,还有,关于晴姨家人,就是你外公外婆去世的详情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查的,我怎么不知道。”
“等你知道,全天下人都知道了,”纪庭深说。
赵天一瞪着他。
“其实也不是我查出来的,”纪庭深又将头偏向窗外。
“那是谁?”赵天一问,“秦总?”
“不是,”纪庭深又摇摇头。
一团云从不远处飘过,办公室内的光线瞬间消失。
房间内的一切又重新变得冷冰冰。
“是她自己查出来的。”
好半晌之后,赵天一才听到纪庭深声音轻飘飘的传过来。
他的心猛地往上揪了一下。
她自己?
戚晴自己查出来纪怀泽害死了她的父母?
说是稍微马上就到,纪庭深他们还是晚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到警局,不过证据什么的都很充分,他这个笔录做的也很快,从里面出来的时候也就刚到下班的时间。
又被赵天一拉着去吃了个饭,去医院换了右手的药,他才回到家中。
一天折腾下来,他的脸色又差了几分。
偌大的房间空荡荡的,之前的那些残渣污秽已经被打扫的阿姨全部清理干净了。
新换的玫瑰花在床头散发着悠悠的香气。
纪庭深盯着那瓶花看了几秒,才将衣服脱了扔到一边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从头皮流过身体,就在他准备再将水流调大一点的时候,放在外面的手机突然响起一串急促的响声。…
纪庭深按在调节水大小阀门上的手一顿。
手机又是一阵响。
再第三次催促的时候,他连身上的水珠都没来得及擦,就随手扯过一旁的浴袍走了出去。
“都是出远门的,大家和气生财,你说是不是桑小哥?”
大队长阴鸷的眼眸里强行装了些笑意,看着特别假,尾音依旧古怪。
“我说挺对的,”桑诺也是皮笑肉不笑,“但这明目张胆的生抢,不像是大队长您这种大人物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你们那么多物资,分给我们一点怎么了?”一个女人突然插嘴道。
桑诺的视线微微朝她那边移了移。
“再说了,”那个女人继续道,“我们又不是白拿你们的东西,以身相许还不够吗?”
“我可去你大爷的,”没等桑诺开口,大壮就在一旁骂上了,“你想得美!也不看看你长什么鬼样子,还敢惦记我们桑诺。”
“我长什么样子也是个女人!”
那个女人一边说,一边将自己傲人的胸脯往上挺了挺,“以前在安全区一堆排着队想往老娘床上扑,现在拿你们这么点东西,让他睡一晚你们还吃亏了?”
“就是,”又一个女人接了一句,“不就是拿了你们几瓶水几袋饼干么?”
“不就?”大壮气的脸都红了,“那他妈是我们全部物资!”
“大不了,我也陪你们这位小哥睡一晚。”
“滚你奶奶个腿儿!”
大壮和那个女人越吵越大声,就要打起来的时候桑诺抬手拦了大壮一把。
“老子也就是不打女人,”大壮瞪着眼睛。
“你动一下试试,”那个女人也瞪着眼睛,“老娘这辈子还没怕过谁。”
“你……”
大壮还要往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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