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镜辞唤出长枪,两人一左一后,隔着一定的距离缓缓靠近井口。
“没有鬼气,里面很干净。”
再干净我以后也不喝这井里的水……严璐松了口气:“看来春闱案算是真正结束了。”
李镜辞笑着道:“能够击杀宁辰,还是要多谢严道友相助。”
“道友不必谢我,若非一开始你出手相助,恐怕我现在还被困在鬼域里面呢。”严璐谦虚了一句,而后说道:“若不是现在夜以至深,酒家早就歇了业,此情此景,当浮一大白,方才算是痛快!”
李镜辞却道:“道友怎知现在无酒?”
严璐微微一愣,四下看了两眼。
这里只有宁辰留下的一只酒壶,有毒没毒不说,若是喝下,多少有的让人膈应。
李镜辞却从腰间一摸,从储物法器中拎出一根红绫。
红绫下方,系着两只胖乎乎的葫芦。
“上等的好酒。”李镜辞抛给严璐一个葫芦,“瑶山葫芦,外形虽小,内藏乾坤,因为特殊的是葫芦本身,所以无须法力引导便可使用,而也正是因为如此,方才可以存放进储物法器,道友若是不嫌弃,便赠与道友一只。”
李镜辞摘掉塞子,豪饮一口:“有点侠行天下的感觉了。”
说着,她将葫芦挂在枪尖,轻声哼唱着安抚魂灵的曲调,一步一步的走入黑暗。
曲调有些忧伤。
宁辰死了,但他杀死的那些人连轮回的机会都失去了。
“唉!”
严璐轻叹一声,目送对方消失,散去对青柳和金乌的维持,打开葫芦,抿了一口。
“嚯,醉仙酿,没想到这姑娘也是个好酒之人。”
将葫芦挂在腰间,严璐御起狂风,离开大理寺,花费了点时间,将自己摔进温暖的被窝。
一夜无梦。
待到严璐清醒,外面风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连日头都挂上了高空。
赖了会床,终于起床洗漱妥当后,严璐先去伙房,用早上剩下的材料给自己做了碗肉粥。
待到吃饱喝足后,突然闲下来的严璐正准备去治世院藏书的地方借出几本书来看,用以磨练精神,忽然看间关若飞一脸喜悦的闯入伙房,并喊道:“小路子!小路子!昨夜大理寺斗法,春闱案的罪魁祸首被当场格杀!”
这么快就传开了?
严璐微微一愣,转瞬露出惊喜,实则警惕的问道:“什么情况?”
“具体我也不清楚,消息是那几位被分配到内阁的同窗传来的。”关若飞露出回忆的神情,“据他们说,昨夜那一战,有宫中天师供奉出手,只用了一招就击杀了被禁军围困住的吸血妖怪。”
还真能吹……严璐忍不住在心底吐槽了一句。
他清楚,这是安抚民众必要的手段,所以他才只是吐槽,没有为功劳被人抢走而感到不服。
也不知道仙庭会不会派人来调查宁辰身死之事,总之最近还是低调点好……严璐微微颔首:“既然消失是从内阁传出,想必消息应当不假……对了,齐延那小子呢?你给他说这个消息了么?”
齐延姐姐白事是在半个月前办的。
白事办完以后,他就将凤栖楼交给了几位早年跟随劳老班主的老人,在送走凤栖楼后,齐延就很少在治世院露面,大多是时间都是躲在自己的小院里。
“怎么可能没说!”
说起这事,关若飞便催促道:“说起这事,我才想起来,我来寻你,是找你喝酒。”
“又喝?”严璐有些头疼。
娱乐缺乏的时代就是这样。
高兴了,喝!
不高兴,喝!
“又?好小子,你吃独食,等会当罚三杯。”
说着,关若飞推着严璐来到齐延的院里,三人落座,这一喝便喝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春闱案事了,时间飞逝,转眼有又一月过去,距离冬归节只剩不到二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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