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下午茶 (3-2)

正义如武士般的源稚生曾在火车中拦杀死侍，他是超级混血种“皇”，是年纪轻轻的执行局局长，帅的像个犀牛。但是本质却是只“象龟”，在光芒的背后他背负着亲手杀死弟弟的罪恶感，作为君临混血种世界的“皇”、作为众人口中的天照命，他那颗心脏看似还在强烈地跳动着，输出看似无穷无尽的力量，却已经衰老。他的世界从把刀刺进弟弟心口的瞬间就崩塌了，他的世界孤独一人，他的正义走投无路。

至于沉默寡言的楚子航，他和他的人生早已被困在了那座高架桥上，终生只剩下向伟大的“神明奥丁”复仇，重回那座高架桥，唯一系住他和那个普通人世界的只有他的妈妈。对于他来说，清除目标的任务只是为了复仇，为了有能力和机会向神明挥出那一刀。

对他们来说，杀死死侍或者与龙族为敌不是件“很帅”的事，只是因为过去的种种，而被迫站在哪里，干着本质上与死侍所做没有区别的事：释放暴力。独自消化着痛苦与孤独。

封言曾经向往这种力量，想像他们一样成为众人眼中的“英雄”，但是楚子航也好源稚生也好，他们都不是英雄，内心深处只是个困于过去的倔强的死小孩。被他们斩杀的也不尽是毫无感情，作为战绩、“成就”的无名敌人，而是一个个有着自己的生活与故事的人们，但那些故事最终无人而知，埋于黑暗之中。

现在他真的拥有了这份力量，体内流淌奔腾的龙血，随时激发的黄金瞳，一刻不停的言灵八岐，都在提醒他，他已经迈步走入了那个世界，不得不直视那些痛苦与真实，那些对他来说不再只是无关痛痒的故事，而是与他休戚相关的现实，他往后还会面对各样的朋友与敌人，自然需要接受这份杀戮的心里负担。

这一刻，封言彻底抛下了回复记忆以后的上帝视角，对他来说，这不是小说，而是他真实感受生活的世界。

看着封言骤然锋利坚决的眼神，昂热眼中莫名的光芒闪过。

“大概吧，龙族的血统于我们来说，是恩惠也是诅咒，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不过这种失控的情况在现代已经很少发生了，尤其还是‘A’级的混血种失控。”昂热吐了口气，“日本分部那边也语焉不详，对这件事遮遮掩掩，总感觉在隐藏着什么啊。”

“您的意思是......”封言心中微动，想起了小说中被源稚生击杀的樱井明，以及和宫本义盛同款的彩色试剂，瞬间在心中锁定了幕后指使。

“这也是我喊你来的原因之一，在你和宫本义盛激斗的时候，他似乎喝下了什么，随后才彻底转化为死侍。你还记得那个东西长什么样么？”昂热问道，“在事后我们搜遍了整片区域，但是很可惜因为君炎的两度爆发，加上雨水的冲洗，周围的液体近乎完全汽化。连容器碎片都没找到。”

“嗯，他喝下的是某种彩色的流体，装在试剂瓶里。在他喝下之后就开始向‘龙类’进化，后面彻底失去了神智。”封言坦率的说道。

“这样啊，”昂热双手交叉放在下巴前，做碇司令状，低声自言自语道，“看来日本分部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呢，背后藏着这么危险的东西......难道要找机会去一趟了。”

封言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假装没听到昂热的话，他怕自己答应一声就被这个老头子赶到日本分部去。

虽然他确实有这个想法，但那也会是建立在做好准备的基础上，现在离日本剧情开始还有整整3年，他可不想现在过去送菜。

日本的“怪物”混血种可比想象的多，姑且不说隐匿在蛇岐八家和猛鬼众两边背后的赫尔佐格，真到了日本到处都是他的眼线和主场。单单和他一样大概率有着言灵·八岐的源稚女也不好对付，他很清楚的知道八岐这个言灵有多BUG。

就算源稚女的八岐不是完整版，发挥不出完全的效果，他也不想被赫尔佐格试探出他的言灵，如果被那个觊觎着白王的家伙发现他可以发挥完整版的八岐，很难想象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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