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随父漂流（1） (2-1)

从一九五零年到一九五六年这几年，中华大地上发生了翻天复地的变化。在农村，先是老百姓分了田地，各自埋头苦干。基本都过上了丰衣足食的好日子。但这种单打独斗的小农经济也暴露了他的弱点。特别是不能抵御大的天灾，也更易产生两极分化。于是党和政府就号召人民辟众组织起来，摆脱小农经济。首先在广大农村开展了从互助组到合作社，又从初级社到高级社的组织转化。土地重新合并。生产资料重新集中。劳动果实集中分配。等等。数千年来，一家一户分散的小农经济正在走向农村集体经济。分散的农民正在成为有组织有领导的集体社员。

与此同时，全国的城镇也在全面改革。平日单打独斗的手工业者也被政府组织起来，按行业成立了各种合作社。如打铁的，敲洋铁皮的合并成立了白铁社。卖菜的摊贩组织起来成立了蔬菜供销社。连剃头的也集中成立了理发社。有些手工业作坊也合并成立了手工业联社。如此等等。

还有一批个体工商业者和民族资产阶级，政府采取公私合营的方式，成立各种公私合营的工厂。让私人企业和资本家以他们的工厂、资产和技术入股国家企业。在若干年内分红取利。这样一来，城镇也基本取消了私营经济。

在这场改革洪流的冲击下，王明甫父子的私人窑埸和向阳市所有的私人窑匠们一样被合营了。

向阳市这几年发展很快。城市建设需要大量砖瓦。靠分散的各家各户的小窑场那点砖瓦，己远远满足不了建设需求。国家对于建筑材料的要求巳不单是青砖青瓦。对于烧制质量过硬的红砖红瓦也一样受欢迎。观念的改变，使烧制砖瓦的工艺也随之改变。烧制红砖红瓦的轮窑产生了。它可以原原不断的烧出大批量合格的红砖红瓦。

向阳市就建了一座这样的新型砖瓦厂，叫"向阳市建新砖瓦厂"。

建新砖瓦厂把全市所有的私营窑老板们系数收入麾下。用窑老板们烧制砖瓦的技术和人力资源，使这个新建的砖瓦厂拥有了近二百人的规模。

王明甫、王明祥和儿子儿媳也成了建新砖瓦厂的正式职工。凭自已的技术和劳动，每月领取工资。

王明甫两兄弟因为看火技术好，被厂里安排到轮窑上看火。

建新砖瓦厂的十八门轮窑建在厂子的中心位置。这座窑呈长条状，两头是半园形的。长条形两侧按等距贵排列着九个窑门。窑内点燃两个火头。随着火头不断前进，火头后边烧熟的砖瓦慢慢冷却到可以出窑的温度后，工人们就把这些砖瓦取出窑外。腾出的空间再装入新砖坯瓦坯。就这样不间断的烧窑、出窑、装窑。轮窑就这样每天不停的运转着。烧熟的红砖红瓦源源不断的堆码在轮窑四周。再被运到客户手中。轮窑的顶部和四周都盖了开放式的棚屋，以保证阴雨雪天轮窑能正常运作。

王明甫家的生活再一次安定下来。并且比原来生活的更好。他在砖瓦厂的南边又盖了两间干打垒的茅草房。他带着三个儿女就生活在这里。

离砖瓦厂约三华里左右的汉江边，有个叫陈营的村子。村子南边紧挨汉江河堤，有个完全小学叫陈营小学。附近村子的适龄儿童大都在这里上学。王明甫知道这个小学后，就把王宏宇送到陈营小学上学，直接报了二年级。

从砖瓦厂到学校没有大路，全是田间小道。中间还要经过一道很深的壕沟。这道沟是战争年代留下的战壕，叫二道壕。壕沟里很荒芜。偶尔有小动物出没。王宏宇和砖瓦厂的一帮小学生每天早上步行去上学。中午放学回家。下午上学，晚上放学。每天要在田间小道上跋涉四次。

王宏宇从二年级升到三年级。三年级时参加了少年先锋队。脖子上系上了鲜艳的红领巾。这是他漫漫人生路上第一次与政治发生关系。

砖瓦厂的这帮小学生中，王宏宇是最有主见的。渐渐成了这帮孩子的娃子头。这些二三年的小学生只要有王宏宇带队。就什么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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