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群草莽见这玉镯成色极佳,显然价值不菲,眼睛顿时亮起来,又重新仔细打量眼前女子,都说行走江湖不露黄白,这女子难道是真的傻?
“我看你这玉镯来历不明,家里定是为富不仁的恶绅!今日我等要为民劫富济贫,大伙一块把她衣服剥光,看看她身上还藏着多少值钱东西!”
这一闹腾,不光几名甘州草莽,就连神剑山庄几名弟子也有了凑热闹的想法,店小二与掌柜对视一眼,对此置若罔闻。
“聒噪!”
正午的盛烈阳光下,东南角瞌睡的年轻侠客睁开惺忪睡眼,擦了擦嘴角口水,极不耐烦地拍了桌子一掌:“你们吵嚷什么!有没有搞错,现在是午饭时间,午饭时间大家都在吃饭,你们这么大声实在太没有礼貌了,饭气攻心是非常难受的。我是一个非常懂得享受之人,吃饭完就是想睡觉,睡觉最讨厌被人打扰,还有啊,强抢民女能不能专业一点,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行这种苟且之事?”
年轻侠客抬起脸来,那张比晋州花魁还要惊为天人的白狐儿脸正是世子顾徐行。在端朝十八郡游历三年,不敢说尽览天下雄关,也算大致了解了风土人情。
世子丹凤眼桃花眸眯了一眯,露出极危险的精光,靠在桌边的那柄刀不知何时不见了,只见他单臂一抬,也不见如何动作,身形一掠闪到红衣女子身边,刀鞘向前一挺将女子与这伙草莽分隔开。
“你小子又是哪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没听过我们甘州七雄的名号吗?”草莽里一名身形瘦削的尖嘴猴腮脸叫嚣道。
顾徐行懒得与他多话,刀鞘一摆,无形中卷起一道罡风,猛敲在猴子脸胸膛上,当场教那名挑衅的瘦子砸飞出两米,将一张桌子砸得粉碎。
白狐儿脸收刀,胸膛轻微起伏,眼光一下凌厉起来:“老子平生最讨厌强抢民女、逼良为娼的下贱行径,最教人不齿,就你们这样也配叫七雄?七畜都污了那畜生的字眼,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为奴儿州助拳,以为自己是替天行道的好汉?呸,就连朝歌城那位断子绝孙的韩大阉都比你们强上几分。”
这边痛快骂完,顾徐行又扭头看向神剑山庄那伙人:“还有你们,什么狗屁剑庄走出来的侠士?眼见着姑娘被欺负就袖手旁观了?还狗屁江湖正道,在老子看来,明教魔头也没有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手段卑劣!”
白狐儿脸的眼神如芒,红衣姑娘悄悄躲在身后,下意识为他捏了把汗。
甘州七雄里最是魁梧的汉子脸色微微愠怒,压住心火抱拳道:“不知阁下是江湖上哪号人物,不报名号便出手伤我兄弟,也见不得光明磊落吧?”
“名号?人与狗语,狗能听得懂吗?”
顾徐行说完的一刹,手中刀未出鞘,单以刀鞘在掌中神奇旋转一圈,安静的山道上,突然鸡飞狗跳起来,风刮起的声音呼啦一下将酒肆招牌吹飞出去。红衣女子惊恐地十指捂住眼睛,只从指缝间瞧见酒肆里的桌椅瞬间全部裂开,白狐儿脸手中刀鞘似狂风般卷起刀罡,自左而右,轰然扫向甘州七雄。
砰——
甘州七雄也没被年轻侠客信手挥起的刀罡吓住,本身实力也不俗,各自举起兵器格挡于身前,除去尖嘴猴腮脸的瘦子武功较差,还没等反应过来便从众人眼中飞了出去,其余人仅是脚下后撤几步,很快稳住身形。
“这小子有点真功夫。哥几个儿按老规矩,轮流上,耗死他!”
剩余甘州六雄,转眼间或拔刀或举剑劈来,顾徐行抬抬眼皮,随手将身后红衣女子推出酒肆。
双方悍然交锋,顾徐行在外游历三年,逐渐将之前这具身体主人遗留的疲赖习性磨砺成强健体魄,如今他心境透彻,早已不如之前那人只懂花天酒地。游历中途还遇见几位隐士高人,加上他日日啃书终于将《素心经》、《杀鲸刀》勉强悟懂,如今武艺傍身,手中刀鞘作刀挥出,变得大气磅礴,每一招每一式都透露着老辣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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